“他不是我兄长。”
少女不解:“我听你喊他哥哥,怎的不是你兄长?”
这时容辞谈完事,负手过来,见那少女正在跟阿黎说话。
少女似有所感,扭头见他来,忙羞臊地走开了。
容辞走过去摸了摸阿黎脑袋瓜,问:“那人跟你说什么?”
“容辞哥哥。”阿黎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她问我是哪个府上的,还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哼!她肯定是看上容辞哥哥了!我才不告诉她!”
闻言,容辞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些错愕。
“这些是谁教你的?”一个小姑娘怎么懂这些看上不看上。
阿黎眨巴了下眼睛:“不用谁教,我聪明呐。”
容辞若有所思,看来得查查了。
小姑娘才上学堂不久,正是树心立行之际,可不能长歪了。
看完皮影戏,已经是戌时。对于大人们来说这个时辰还早,但阿黎长身子惯常睡得早,这会儿眼皮耷拉开始犯困。
她上马车后捂嘴打了个哈欠,却仍想玩:“容辞哥哥,我们接下来去哪呀?”
容辞莞尔:“今日太晚了,先送你回去歇息,你若还想玩,改日再接你出来可好?”
阿黎高兴:“好呀。”
外头跟着的侍卫听了,心里忍不住感叹。
容世子待阿黎姑娘实在宽容。
近日容世子忙得脚不沾地,一边是国子监结业,另一边要帮尹绍歆翻案,而且还得部署其他谋划。有时连午歇的时间也没有,却随时承诺带阿黎姑娘出来玩。
真是宠得没边了。
他心下好奇,透过帘子缝隙悄悄打量小姑娘。
也就是个梳着双丫髻五岁的小丫头,面庞稚嫩,完全没长开,怎么就这般得容世子喜欢?
要知道容世子已经十三,这般年纪放在其他人家,定然安排晓事的通房丫鬟了。而且容世子老成持重,比起面上的年纪内心更为成熟,可这样一个人,那些美艳娇媚的女子瞧不上,偏偏对这么个才五岁的小姑娘上心得紧。
侍卫兀自思索得投入,冷不防见容辞冷睨过来,忙低头收回视线。
容辞回到府中,径直问:“孟子维呢?”
“孟阁主在酒肆吃酒。”
容辞脚步不停进书房:“去喊他过来。”
“是。”
约莫过了半柱香,孟子维冲冲跑回来,身上还带着酒气。
“我说你这么急喊我来做什么?”孟子维进门,抱着茶壶猛喝两口醒神:“我还以为你今晚陪你那小未婚妻不得闲。”
容辞懒得听他说这些,直接问:“都查到了什么?”
说起正事,孟子维敛了笑意正色起来。
“说来也神了,你让我去查尹绍歆的同乡,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有鬼,这其中有个叫李善濡的就很蹊跷。”
“有何蹊跷?”
“李善濡跟尹绍歆一同入京赶考,据说两人私下关系极为要好。可尹绍歆下狱后他从未去看过一眼,当然其他同乡也没去看,但其他人忙着找门路留京入仕,而这李善濡却不慌不忙,竟还有闲情呼朋唤友到处吃酒。你说怪不怪?”
容辞语气不善:“让你查这么久,你就查了这些?”
孟子维叫苦:“什么就这些?且不说尹绍歆同乡数十个,仅一个不漏地跟踪就得耗费无数精力。况且昱光阁天底下这么多事要查,我都忙成陀螺了。还有,我还没说完。”
容辞颔首:“你继续说。”
“李善濡可不简单,他是梁城富商之子,家中在京城有钱庄分号,但这么个人来了京城却极其低调。只不过再低调也难逃法网,我还查到他在京城的这些日贿赂了不少人,其中就有这次的春闱监考官耿易青。”
“你可知”孟子维凑近几分,饶有兴致道:“这耿易青是何人举荐的?”
容辞默了默,吐出个答案:“宋缊白。”
“嘿!你这人好生无趣!”孟子维笑骂:“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
他问:“你怎么猜到是宋缊白?”
“他是这次春闱的主考官,举荐他人并不奇怪。”
忖了忖,孟子维问:“那可要查一查宋缊白?”
“不必。”容辞坐在桌边,取了张信笺出来:“宋缊白并不知情,直接查耿易青与李善濡之间的交易。”
“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他们之间有交易?”
容辞没理他,径直吩咐:“查到证据速速交给我。”
“行吧,”孟子维点头,随即疑惑问:“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清楚宋缊白没问题,可别因为他是你未来岳父才出此言啊。”
容辞停笔。
上辈子,圣上命大理寺重审尹绍歆的案子时,耿易青就是主谋,而由于耿易青是宋缊白举荐的,这里头宋缊白也牵扯了进去。
先是朝堂弹劾,后又遭人构陷。不过宋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