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釉琴见在她跟前讨不着好,试图越过她去追宋槿宁。
但在她跟柴蓉蓉僵持之际,观众席上已经响起了掌声。
两人转头一看,好家伙,宋槿宁进?球了。
“阿黎,干得漂亮!”柴蓉蓉大喊。
阿黎朝她眨眨眼。
苏慧气得半死。
对方都是穿黄色衣裳的,马球场上混乱,况且眼睛都盯着球转,根本没注意宋槿宁已经逃脱出来。
她睨了眼傅釉琴,无声问:“怎么回事?”
傅釉琴为难地咬唇,下颌微抬,指了指柴蓉蓉。
苏慧也明白过来了,想必她们计策被识破,柴蓉蓉来帮忙了。
如此,倒是难办起来。眼下只有真刀真枪地较量,输赢各凭本事。
苏慧这阵子也是练过的,私下花银钱寻了个马球高手指教,进?益颇多。
这一场,任谁看来,都打得艰难。
赛场下,男子们看得津津有味。
“没想到静香书院的女学生们这般勇猛!”
“确实,平时看着柔柔弱弱,上了赛场,个个斗志昂扬互不相让,堪比战场厮杀,这争强好胜的心可?不比我们少!”
同样,贵女们也看得惊心动魄。
好几次,柴蓉蓉跟傅釉琴差点打起来了,若不是顾及脸面,估计真要下马薅头髮。
还有?襄阳侯府的宋槿宁和东平侯府的苏慧。
苏慧平日?是个清高的,看谁都觉得矮她一截,如今对上宋槿宁竟是半点也讨不着好。
“苏慧看着脸都气歪了,真好笑。”
“可?苏慧也厉害啊,她现在进的球跟宋槿宁一样多呢,眼下两队打了个平手。”
“哎你们说,谁会赢?”
“不知道,但我听说?,国子监来的那些学子们居然有?人坐庄,暗中押注呢。”
“他们压谁?”
“都有?吧,有?人押苏慧,也有人押宋槿宁。”
“我听说?,贺玉卿押了宋槿宁五百两银子。”
此话一出,众人倒抽凉气。
这贺玉卿是疯了吗?五百两银子,寻常人家五百两够吃一辈子了。他居然说?押就押,也不怕宋槿宁万一输了?
这边,容辞也得了消息。
侍卫低声禀报道:“目前押阿黎姑娘的人还挺多,估计是看往回?赢面大。”
“另外,镇国将军府的贺公子,押注最多。”
容辞目光清浅地落在赛场中阿黎的身上,淡淡问:“多少?”
“五百两。”
“是么?”容辞神色不变,见?阿黎这时又抢得一球,他开口:“倒便宜他了。”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的,旁人都听得不明白。
此刻,赛场上,阿黎毫无疑问地又进了一球。可苏慧也不逊色,两人你追我赶般,没多久苏慧也进?了。
但凡阿黎进?一个,苏慧也紧跟着进一个。这般架势,令众人看得紧张起来。
眼下离比赛结束只剩半炷香,越到后头,竞争越激烈。
人人都清楚最后一球几乎可?以定输赢,都不敢掉以轻心。就连柴蓉蓉和傅釉琴也各自加入队伍中严阵以待。
“阿黎,可?有信心?”柴蓉蓉骑马过来问。
阿黎跑得很累,气喘吁吁,一缕发丝贴在她脸边,目色严峻。
“不知道。”她说:“苏慧她们有备而来,想必练了许久。”
柴蓉蓉说:“我去抢球,你负责击就是。”
阿黎点头。
这边,苏慧也快速地做调整:“我投球,你们着人看住柴蓉蓉,最后一球不能让她得了。”
柴蓉蓉抢球最是厉害,且杆子又准,挥下去基本没她抢不着的。
只要柴蓉蓉抢到球传给阿黎,阿黎铁定能击进?门中,她们两人配合素来默契。
苏慧就怕这个。
眼下她也累得不行,但最后一球马虎不得,她退回?自己?队的场地守候,目光穿过人群跟宋槿宁对上。
她不着痕迹坐直身子,昂起下巴。
宋槿宁,我不会输给你!
然而难料的是,苏慧还是输了。
柴蓉蓉抢得球,猛地打向阿黎那边。追赶的马蹄又乱又急,在众人的紧张、担忧、期盼中,皮革漆彩球笔直地到了阿黎的马下。
阿黎得了机会,对准马球扬杆一挥,马球势不可?当地滚进对方门中。
顿时,全场爆发出欢呼。
不远处的容辞,坐在席位上。目光平静而温和,可?若是认真观察,定会发现,他眸子里含着一丝骄傲。
这是他的阿黎,她原本就该这般样子。
意气风发!光彩夺目!
马球赛结束后, 柴蓉蓉几人跑过来围着阿黎欢呼。
少女们宛若鸟雀,抱在一处欢喜地跳跃。
容辞站起,欣慰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