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容辞允诺她,若是马球赛得了头筹就准她一个愿望。
阿黎高兴,她愿望很多,奈何平日?礼教束缚不得圆满。既然容辞开口,她不打算客气。
她说?:“容辞哥哥,我想冬天去南延寺赏梅花,我还要在山上过一夜,围炉畅快吃酒。”
容辞莞尔:“此事过于久远,现在才六月,说?近点的。”
“近点的”阿黎思忖。
这时,容辞系好袜子起身,又抬手帮她将额边的碎发拨到耳后。
收回?手时,瞥见?对面贺玉卿盯着这边。
容辞不紧不慢地坐回位置。
“容辞哥哥,我现在想不起来,不过我还是想喝酒,想喝紫竹酿,你可?准我?”
容辞道:“待你赢了再说?。”
“好呀。”
这时,柴蓉蓉在赛场中央喊她:“阿黎快来!要开始了1”
“哎。”阿黎应声,对容辞道:“容辞哥哥,我过去了。”
她接过侍卫牵着的马,利索地翻身上去,然后入场。
少女一身鹅黄马球服,梳着马尾辫,手握长杆,飒爽英姿。
容辞默默望着。
赛场对面,贺玉卿视线也落在阿黎身上。
他在北疆长大。
北疆无论男女皆会骑马,北疆的女子比京城的女子更豪放,骑马的英姿也更威武。以前他很欣赏北疆女子的烈性,但此时此刻,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宋槿宁这样娇柔美丽,且柔中带飒的女子更迷人。
她骑马的样子,还怪好看的!
“宋槿宁!”他正好坐在赛场边上,见?离得近了,扬声喊:“记住我说?的话!”
阿黎余光一瞥,暗暗瞪了眼!
这动作做得隐秘,却惹得贺玉卿哈哈大笑。
苏慧跟队友早已准备好,她们聚在一处商议比赛的事。这会儿见阿黎过来,又听见?贺玉卿说?的话,顿时低嗤了声。
“好不知廉耻,分明有未婚夫婿了还勾引别人。”
“苏慧说谁?”队友问。
“没谁,随口说说罢了。”苏慧高傲地转回?头,嘱咐队友:“一局定胜负,咱们可?得竭尽全力?。况且这是咱们在书院最后一场马球赛了,你们可?甘心输?”
“当然不能啊。”
“既如此,就按适才说?的法子办,傅釉琴你负责将宋槿宁拦住,旁的你不用管,拦着她叫她抢不到球就行。”
“知道了。”傅釉琴点头。
嘱咐完,苏慧打马朝阿黎走去。
“宋槿宁?”她喊。
阿黎正在跟柴蓉蓉说?话,闻声,转头:“有?何事?”
苏慧目光轻飘飘地扫视她:“去年我们打了平手,你说?今年谁会赢?”
未等阿黎开口,柴蓉蓉衝道:“马球赛还没开始呢,苏慧你这么张狂就不怕一会脸疼?”
苏慧轻笑:“正如你说?,比赛还没开始,你怎么就笃定我会输?还是说?,有?些人以为有?容世子撑腰,旁人就指定会输?”
“你阴阳怪气谁呢?”
“谁心虚谁知道。”苏慧说。
阿黎不想理她。
苏慧对她入静香书院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毕竟能来静香书院读书的贵女少之又少。京城的人家,但凡有?子弟入静香书院,是件长脸的事。
最初她入静香书院时,确实学业平平比不上旁人,甚至连续两年都差苏慧一大截。
是以,苏慧认定她是靠容辞的关系进书院的,后来得知她的师父是介白先生?,越发地嫉妒。
也不知苏慧为何这么大怨念,阿黎平白无故地与她不对付了这么些年,如今快结业了她都还不消停。
实在累得慌。
“蓉蓉,这有?苍蝇,我们去那边。”阿黎对柴蓉蓉道。
她这副不屑理会,高高在上的态度,最是让苏慧恨得牙痒痒。
同是侯府的嫡女,而且她家世不比宋槿宁差。就因为有个容世子未婚夫婿,她宋槿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还态度高傲不把旁人看在眼中。
要是没容世子,她又算得什么呢!
苏慧握紧手上的缰绳,难以服气。
很快,马球赛开始。
两队各九人,有?传球的,击球的,守门的等等,各自分工合作。
阿黎是打马球的高手,一来,容辞曾教过他如何在马上夺球,以及如何击射。二来她□□的马即便是矮脚马,也比旁人的马灵活矫健。是以,每年马球赛,阿黎都是进?球最多的那个。
却不想,今年却难以发挥。
原因是——傅釉琴总拦着她。
傅釉琴旁的不做,两隻眼睛尽盯着她了。阿黎的球杆挥哪里,傅釉琴也挥哪里,看似跟她抢球,实则是在阻拦。
而且,也不知傅釉琴是不是特地练过,骑马速度和挥杆的准确率竟大有?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