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圆这些日足不出户,但每天都收到京城贵女们的请帖。有邀她去吃茶的,也有邀她去赏花的,还有邀她去打马球的,不过阿圆皆以不得闲为由推拒了。
但这回邀她的不是别人,是她二表姐肖梓晴。
肖梓晴写了封信过来,大意是要离开京城一段时日,也不知何时回来,便邀她出去见面。
阿圆已经许久没见二表姐,也不知她近日在忙什么。但从她字里行间读出了些许惆怅,似乎过得不大好。
因此,肖梓晴的请帖才下过来,她就立即写了回帖过去。
阿圆瞥了眼莲蓉手上的那套衣裳,摇头道:“好看是好看,但太过招摇,我如今还不是太子妃,而且又是去见表姐,穿随意些就好。”
踏青这日,春光明媚,南城湖畔到处都是游人。有的铺筵席煮水品茶,有的围坐一起拨弦弄乐,也有的在草地上跑来跑去放风筝。
这会儿,阿圆坐在湖中画舫里,凭栏眺望岸边景致。
肖梓晴坐在对面,目光四处打量了会,笑道:“这画舫真精致,托未来太子妃的福,我居然也能享有此殊荣踏上太子殿下的琉璃画舫。”
阿圆睇她:“表姐一来就打趣我,倒是说说你,近日在忙什么?为何不去找我了?”
“近日有点忙,”肖梓晴说:“再说了,你大婚将至,应该也挺忙,我不好去扰你。”
“我哪里忙,事都由旁人做了,阿娘见我闲得慌,甚至还罚我抄书呢。”
闻言,肖梓晴笑出声来:“姑母还罚你抄书?你到底犯了何错惹得她这般生气?”
“我”
阿圆不好说她在东宫夜不归宿,而且还是连着两日,便支吾道:“反正我也不知她为何如此生气,就罚我抄《女戒》一百遍。”
“我手酸没抄完,太子便帮我抄了些,结果被阿娘发现,她更生气了。”
“太子还帮你抄《女戒》?”肖梓晴不可思议得很,仔细打量她这个表妹,好笑道:“也就你心大,让太子帮你抄书,换作旁人哪敢这样?”
若是她,反正不敢的,太子瞧着就不像是好相与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肖梓晴道:“能得一人真心相待至此,阿圆你何其幸运。”
她脸上分明带着笑意,可眉目间笼罩淡淡愁思。
阿圆瞧了,忍不住问:“表姐呢?表姐总是瞒着心事不肯说,我今日便想问你,你自己到底是如何打算?”
“什么如何打算?”
“表姐也快十八了,你拖到如今不肯成亲想来跟舅母周旋了许久。”阿圆说:“上次你说唐表哥不错,可若是真不错,按你的性子必定早就跟他定亲,拖到现在没下文,想来表姐心里是不愿的。”
她问:“表姐心里分明装了人,这人是谁?为何一直不肯袒露?”
“阿圆分析得头头是道,不去大理寺断案实在可惜。”肖梓晴调侃。
“我与你说正经的。”
肖梓晴转头望向不远处,默了默,道:“其实我也不知以后该如何打算。”
“不过逃避不是法子,总要有个了结。”
她说得云里雾里的,阿圆蹙眉。
肖梓晴继续道:“我母亲已经测过八字,我与唐表哥八字相合,可结连理。今日邀你出来,便是想说此事。”
“什么?”
“过几日我便要离开京城去外祖家住一段时间,具体何时回来不清楚,兴许一年,兴许两三年,又或许跟唐表哥定亲后,就直接成婚定居在那里不再回来。”
阿圆惊讶:“所以,你这次是去跟唐表哥定亲?”
“嗯。”
“那”那世子哥哥怎么办?世子哥哥为了等她表姐至今还没成亲。
她动了动唇,想开口问,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清明过后,又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
而皇帝和太子这对天家父子的关系在这场绵绵细雨中逐渐变得焦灼。
焦灼得久了,总要爆发。
某日早朝上,皇上不顾群臣反对,将太子禁足。此举明晃晃地表达了对太子的不满。
一时间,朝堂上下议论纷纷,甚至连民间百姓都开始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