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阿燕拿着采来的花刚过拐角，就听大宫女瑶月喊她，“阿燕，娘娘唤你过去。”

她停下脚步，瑶月正巧从殿内出来，见她愣住不动，恨铁不成钢地推她一把，“快去呀。”一边忧心忡忡地叹气，“唉，你这笨手笨脚的傻样儿，也不知娘娘为何总喜欢叫你伺候。”

阿燕眨眨眼，将怀中抱着的花束拿下一枝放在瑶月鬓边，呆呆道，“红的好看，正配姐姐今日的妆色。”

“你这丫头。”瑶月嗔她一眼，手上却轻轻抚了抚犹带着露水的花瓣，“行了，我已令膳房为你留了一屉玲珑蒸包，还热着呢，你且先去殿内伺候，我过会儿带来给你。”

阿燕眼睛一亮，一声“好”答得熟练又响亮，令瑶月恨不得捂住她的嘴，生怕自己动用大宫女私权命令膳房的事被人知道——虽说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看着阿燕兴冲冲的背影，她被逗得一笑，随即又忧愁地蹙眉。自从怀有龙嗣之后，娘娘越发喜爱叫阿燕伺候，几乎半刻都离不开人，但又不许旁的婢女进殿，也不知发生了何事……阿燕生性稚拙，可别惹得娘娘生气了才好。

?

正值夏日，苏嫔贪凉，偏偏身怀龙嗣，便只在殿内四角摆了冰盆。陛下近日又赏了不少珍奇贵宝过来，再加上各宫嫔妃送的，使得原本清幽冷寂的芙蕖宫焕然一新，一些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精巧摆饰被随意地放在柜阁上任人打量。

阿燕先将花束插在瓶中，再推开内殿门，心里惦记着玲珑蒸包，径直问道，“娘娘，你叫我？”

她在苏嫔面前向来是从不下跪、自称奴婢等的，一开始是因为不懂，后来看其他姐姐们这么做她也想跟着时，反倒惹得娘娘不快，问她是不是与自己生疏了云云，阿燕也懵懂，便以为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再加上当时芙蕖宫基本无人会来，又没宫人会违背苏嫔的命令，久而久之，便随心而为了。

坐在窗边的美人原是在满面不郁又愁闷地向外望的，听到声音骤然回头，紧蹙的眉头变成了绕指软柔，“阿燕，你来啦。快过来。”

她生得一副弱柳扶风模样，罥烟眉，秋水眸，颇有西子之态，看人时自带楚楚风情，说话的声音也是细细柔柔的。她也知道自己哪种姿态最惹人怜爱，果不其然，还有几分踌躇的小宫女立刻上前来，担忧地望着她，“娘娘又不舒服了吗？”

苏嫔将一双藕臂搭上她的肩脖，柔弱无骨，贴着她的耳朵轻轻道，“是呢……宝儿总是在我肚子里闹腾，害得我昨日又没睡好。”小宫女的耳垂肉肉的，还泛着可爱的粉色，令她一时有些看痴了，只想要将其含入细细品味一番。

阿燕低下头，小心地摸了摸苏嫔的肚子，其实只怀了两月不到，肚子只是微微鼓起，她却像是对待什么绝世的稀罕物一样，每次触碰都充满新奇和认真。

苏嫔任她摸了一会儿，就不自觉夹紧了双腿，胸脯在她身上摩擦，声音低了下去，“嗯……阿燕，快亲亲我，宝儿最听你的话，只要哺我你的口津，知道你来了…就不会再闹了……”

阿燕犹豫了一下，便感觉手心下的肚皮微微震动，以为宝儿真的要闹腾，连忙吻住她的唇，手紧张地贴着肚皮不敢挪动。

“唔……”苏嫔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勾住她的软舌，舔弄着敏感的上颚，连每一道齿缝都不放过，吞咽着她的津液，就连不经意间流下的口水都被她一一抿去。阿燕的唇小小软软的，唇肉幼嫩，又爱吃甜食，像是就连口津都是甜蜜的，令她痴迷不已，每回都要品味好久。

阿燕被口中肆意掠夺的舌头逼得发不出声，有些难受地向后仰去，但又不敢将苏嫔推开怕碰到肚子，只好被动地承受着。两人唇舌交接的动作太过激烈，发出细微的“咕啾”水声，能从唇与唇的缝隙中看到一条舌头正紧紧缠着另一条不放，像是一条雌蛇在示爱求欢。

若此时有另一人看见，怀有龙嗣的帝王嫔妃正在自己的殿中与一位小宫女亲密接吻，唇舌相接，唇齿贴磨，满脸狂热与迷恋，怕是会被这违背伦理纲常的画面惊得说不出话来。

每当阿燕皱着眉想要结束这个过于漫长的亲吻，苏嫔便低低地诱哄，半引半骗，使得她不得不张开嘴接受另一个气息的入侵，不知过了多久，苏嫔才意犹未尽地松开缠着阿燕的舌头，舔去她下巴尖上的津液。

两人都有些气喘。

“呼…”阿燕急促呼吸着，面上浮起薄红，皱着眉动了动发僵的舌头，觉得嘴里一定肿了。

这就是她近日来不太想进殿伺候的原因之一，苏嫔每次一见她就会缠着要口津，虽然是为了安抚胎儿，但频次也太多了，以至于她的舌根被吸得发痛——就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有次太过激烈，导致她一整天都不敢开口说话，一说话嗓子就难受，瑶月姐姐还以为她声音沙哑喉咙红肿是因为甜食吃太多了，强硬停了她三天的桃花酥，令她心情郁闷。

苏嫔发现她不对劲，温柔地捧起她的脸，“怎么了……是刚才咬到舌头了吗？快张开让我看看。”

阿燕委委屈屈地瘪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