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说出来,半点意思都没有。
……反正季扶洲手下的那群人里,迂腐废物书生不少,总会在这件事上面给他找不痛快的。
到时候,他就隻用在旁边煽风点火就行了。
这么一想,他终于气顺了些,深吸了一口气,才好不容易挤出了一点笑容:“今日老臣身体不适,娘娘身体向来不好,怕给您过了病气。”
“今日也算是已经回了门,要不陛下……就先请回吧。”
每一个字,他都说得咬牙切齿。
这明摆着,在这件事上,他已经认输了。
让这两个来耀武扬威的畜生赶紧滚。
季扶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深色的桃花眼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
诶?
季绵有点不太高兴,他肚子里准备了一大箩筐话,准备好好的气一气这个给季扶洲身边塞人的老家伙呢,没想到还没出手对方就已经认输了。
不过好像也够了。
他悄咪咪看了一眼右相的脸色。
好家伙,铁青。
好了好了,毕竟也是他名义上的爹,这回门把爹气出了什么毛病传出去也不太好听。
嗯。
季绵转眸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然后装模作样:“好哦。”
“父亲大人好好休息。”
右相松了口气,以为自己好不容易终于要把这两个瘟神给送走了。
他看着自己的“好大儿”挽着某个疯批的手,刚准备转头上轿子,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事。
右相心里面又一次浮现起了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在下一瞬,少年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乖巧的笑,然后凑上前来,小声道:“对啦干爹,你的好儿子在哪儿你好像现在都还没发现呢。”
右相的身体瞬间再次绷紧!
季绵都觉得有些无奈,他明明都没有把人藏得很深诶。
“你回去找找房间床底下呀,那位兄长看起来身体并不好,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就得不偿失了呢,嘻嘻嘻嘻嘻嘻。”
“……”
右相拳头握得死紧!
直到皇宫里的人都已经走得看不见身影,他身后的谋士们才一拥而上把他扶住:“相爷!相爷!!”
右相摆了摆手,想说“没事”,但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直到现在,他的脑袋里还全都是季绵离开前的“嘻嘻嘻嘻嘻”。
耳朵和脑袋一起生疼。
隔了好一阵,他才又想起来刚才季绵离开之前说的话,忍着上涌的怒气挥了挥手。
“去!给我找!李墨尘消失之前呆的那个房间,把床底下都给我翻过来找!!!”
*
季绵两个人这次是真的把右相气得不轻,就连季扶洲婚假结束之后都开始上朝了,他还请了好多天的病假。
在他恢復上朝之后,季绵远远地在外面看过一眼,右相身体这会儿可能是真不太行了,穿着官袍身上好像都在漏风,空荡荡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反正状态大不如前。
季绵稍微放心了一捏捏。
这家伙身体都这个样子了,总不可能连命都不顾了,还要跟季扶洲过不去吧。
但他实在是低估了右相这个人。
他为了权势蝇营狗苟了大半辈子,对权势的渴望已经刻进了他的骨血里,怎么可能就因为身体状况就放弃?
相反,更是因为他的身体状况,他才要加快步伐。
他本来想的是,在他没有在朝堂上的一段时间,季扶洲手底下的人因为季绵偷龙换柱,一跃从“太子殿下”变成新皇后的事,会给季扶洲找些麻烦。
他被这两个罔顾人伦的混帐玩意儿气得只能卧床,他们俩也不能好过。
所以说,他虽然没有上朝,整日呆在府中,但实际上,他早已经吩咐好了下面的人,只要季扶洲的人一提出质疑,他们就在上面添砖加瓦。
但是他没想到,不知道季扶洲这疯批给他下面的人喂了什么迷魂药,这些人竟然对这件事一个字都没说!!
怎么?难不成在这些迂腐书生的眼里,这父子□□的事情还是什么正常得很,很能见人的吗?
他觉得不对劲,示意下面的人不动声色地去打听打听,却没想到,那些煞笔们难得统一口径:“什么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早已经病逝,不过只是名字相同长相相似,怎么可以污蔑皇后娘娘和一个已逝之人是同一个人?!”
神他妈的“长相相似名字相同”!!
要不你们自己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右相忍不了了,他觉得他必须得马上回到朝堂。
不只是回到朝堂,他还必须得做点别的事。
……比如,彻底弄死季扶洲。
不能再拖了,他以前觉得这样做很容易被人捉住把柄,但是抓住把柄也是等他彻底掌握政权之后的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