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都是来这里做作业学习高中生,他们俩在其中尤其地突兀。
季绵本来就看她不顺眼,强行被拦下来被迫把她带过来心里就更不爽了:“你要说什么?”
孟宛白吞吞吐吐地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季绵看都不想看她,没留情面直接道:“盛野不想见你,不想见你们盛家每一个人。”
他说起来就忍不住生气,说的话也更具有攻击性。
他没忍住带着嘲讽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孟女士……不,盛夫人,真是没想到啊,你哪儿来的脸,还来找盛野?”
“你当初的话我现在还给你,你怎么还有脸面对盛野?”
孟宛白这么多年,不管是结婚前在孟家,还是结婚后在盛家,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这么说话。
她差点都没忍住,皱着眉:“你——!”
“季绵,”她好不容易才缓和了语气,但是声音却止不住地重了些:“不管我和盛野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到底是他的亲生母亲,你要跟盛野在一起,我到底也是你们的长辈?”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你家里就是这么教你的?!”
季绵半点不怵她,不躲不避地迎着她的视线,不冷不淡地回:“哦,您还知道你是盛野的亲生母亲,看您之前的模样,我还以为只有盛泽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呢。”
孟宛白被一个小辈这样下面子,坐不住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做出来见季绵的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
季绵心里的火气止不住地往外面冒,他冷笑了一声:“什么你到底是盛野的亲生母亲,你当初让年幼的盛野滚出盛家,诅咒他怎么不去死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是他的母亲?!”
孟宛白脸色顿时更惨白了些,面对季绵的质问她根本说不出来一句话,呆愣地坐在原地,隔了好一阵,才轻声不知道是不是在自言自语地说:“原来他这都跟你说过……”
季绵冷冷地看着她:“我不知道你这次来找我是因为什么。”
“到底是真的觉得愧疚,还是你承受不住这种愧疚,故技重施,为了自己好过非要来骚扰盛野,让他勉强原谅你。”
“我真的不懂,难不成你觉得在你这种密不透风的逼迫下,盛野没办法,回到盛家,跟你表演那种母慈子孝的戏码,当初你对盛野做的那些事就算是没有发生过吗?”
孟宛白隻觉得少年的眼神就如同清澈的镜面,好像不管有什么污秽,都会在他的眼前原形毕露。
她自己都说不出来自己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在这一瞬间,她却仿佛又回到了前几天在盛家的亭子里,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完全不敢跟面前少年对视的感觉。
好一阵,她才从喉咙里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话:“我只是想补偿他……”
她的背脊宛如承受不住压力一样地弯了下来,仿佛一刻之间老了好多岁,背脊单薄得不成样子。
但是季绵却分毫不动,带着嘲讽反问:“是吗?”
孟宛白张了张嘴唇,说不出来一句话。
季绵不想继续跟她扯了,刚好,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垂眸看上面的名字,是盛野,他的眸色回暖,跟对面的人说了几句话站起来。
作者有话说:
晚安安
孟宛白的视线跟着他走, 带着些许希冀。
不可否认,季绵在那一瞬间都心软了那么一下下,但是很快, 他又想起来这个人到底做过些什么,狠心地别开了视线。
不过到底, 他的语气还是和缓了些:“盛夫人, 不用我说, 您自己心里面应该也清楚吧。”
“盛野并不想跟你们再有什么联系, 什么道歉,来晚了盛野也不需要了,要是真的为他好, 就不要再来打扰他。”
他说完就走,没有留给孟宛白一点反应时间。
孟宛白看着他的背影失神, 过了许久, 她才缓缓把视线收回来。
心情有些复杂。
怪季绵对她这个长辈的态度不好吗?好像她又没有资格。
季绵喜欢盛野,所以处处都是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 他这么跟他说话,每一个字,都是为这么多年在她面前沉默寡言的盛野发出的质问。
纵使是知道这样,她心里面还是止不住地难过。
她是盛野的亲生母亲, 但是到头来,却还没有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外人跟他亲近。
但是这又能怪谁呢?
她蹙着眉, 眼泪几乎就要落下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做出来的。
懊悔就像是傍晚时期的浪潮,把她整个埋在里面, 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件事之后孟宛白就没有再来找过他们, 偶尔会发两个短信, 但是在盛野把她的号码拉黑之后,她也没有再继续坚持。
这可不像是孟宛白。
盛野察觉出了一点端倪,问过自家的小兔子。
小兔子不会撒谎,说话的时候表情不自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