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萧安辰很不安,好像她这一去便不能回似的,人也跟着耍赖,从她身后抱着她,下巴抵着她肩膀,颤着声音说道:“我不让你去。”
他平日同她讲话都是温温柔柔的,已经很少用这种低沉的语气同她讲话了,言罢,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萧安辰又道:“我不想你单独去见他。”
“我和晏州没什么的。”苏暮雪柔声解释,“我当他是朋友是亲人是哥哥。”
“那我也不许。”萧安辰脸埋进她颈肩,莫名的,她感觉到了湿漉漉的热意,他哭了。
苏暮雪为之一颤,随后退开,转身看他,她抬手捧起萧安辰的脸,当真看到他眼睛湿漉漉的。
苏暮雪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就是因为要哄他,她才又耽搁了半盏茶的时间。
阿五叮嘱道:“小姐你坐好了。”
苏暮雪应下:“好。”
几乎话落瞬间,阿五手中鞭子挥打在马背上,马儿受痛长嘶一声飞驰朝前跑去,紧赶慢赶总算追上了前面的马车。
“停下,停下。”阿五呼喊道。
车夫偏头对着车内的人说了什么,随后勒紧缰绳,长驭一声,马儿停下,布帘打开,苏暮雪看到了那道修长的身影。
他五官俊逸,脸部轮廓立体分明,是郑煊。
“晏州,为何这么急着走?”苏暮雪跟着布帘问道。
郑煊:“事已交代清楚,心已了无牵挂,是时候该走了。”
“晏州可有话同我讲?”苏暮雪畏寒,被风一吹,说话声音都是颤的。
郑煊看了眼飘落的雪花,眉眼间含着浅浅笑意,“阿窈,同你在帝京的那些日子,是我这生中难得的回忆,今夜你我不一别,他日再见便是君臣,晏州祝福阿窈得偿所愿。”
她如愿,而他……
“晏州,我知晓你对我的——”
“不,我对你没有其他心思。”郑煊打断她,“阿窈,我一直把你当最好的朋友。”
“晏州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苏暮雪嘴角含笑道,“我祝晏州一路顺风,他日帝京见。”
郑煊:“好,他日帝京见。”
苏暮雪:“保重。”
郑煊:“保重。”
隔着两道布帘,两人道尽离别,布帘随着风垂下,纷飞间郑煊眼角似乎有什么落下。
稍纵即逝,没让任何人看到,怕是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
须臾,两辆马车背道而驰,去往相反的方向。
远处,树后,王放对着马背上的男子说道:“陛下,咱们回吗?”
萧安辰眸光落在幽怨之处,看天,看雪,看淹没在雪花中的马车,似乎,他也看到了曾经帝京里男子含笑同女子赏月的场景。
男子称呼女子为:阿窈。
女子称呼男子为:晏州。
萧安辰想到这里,心蓦地一酸,像是被什么拧了一把,不怪阿雪,是他伤透了她的心,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好在,最终,阿雪还是重新回到了他身边。
失而复得,他只会倍加珍惜。
这夜,苏暮雪刚推门进屋,便被人抵在了墙上,还未张口,唇已经被含住,她在外面冻得太久,手脚冰凉。
亲吻她的人,一边用力吮着她的唇,一边拉过她的手放进里衣里,这次没有隔着衣服,而是实打实的触摸。
她冰凉的手指碰触到了他滚烫的身躯,热意涓涓袭来,不知谁的心先凌乱的跳起来。
她的。
或许是他的。
萧安辰吻得有些急,唇齿磕碰间咬到了苏暮雪的舌尖,苏暮雪嘤唔出声,萧安辰停下,捧起她的脸,柔声哄她。
“哪疼?我看看。”
苏暮雪不好说是舌尖,只是很轻地推了他一下,要他松手。
萧安辰听着她说话的声音,瞬间明白过来,捧高她的脸颊,让她唇微张,对着她唇内轻轻吐气。
清爽的气息涌进去,痛感还真减轻了些。
萧安辰黑眸里翻滚着火焰,声音沙哑道:“乖,把舌尖伸出来。”
他像是给苏暮雪下了蛊一样,苏暮雪红着脸张开唇,微微探出舌尖,舌尖抵在下唇上,萧安辰倾身凑近,越发温柔的吹拂起来。
窗外大雪依旧,树木被风吹得来回摇摆,雪花飞扬,今年的荆州似乎更冷了。
外面冷,可屋内却暖意盎然,苏暮雪手指染了热意,似乎从指尖热到了心尖,心底像是燃起了火,莫名的有些燥热。
她脸颊上漾着红,一双水漾的眸子泛着潋滟的光,舌尖上翘勾出一抹弧,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她吞咽的时候,眼睑半垂,眼底氤氲蒙蒙的,像是一株待人采摘的花朵。
萧安辰就是那采花人,他手下移,来到她腰际,轻轻一用力,便把她打横抱起。
床榻有些远,萧安辰把人放在了窗户旁的美人榻上,榻上原本放着书,掉落后,书顺着风向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