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笑一笑,点点头。
至于丘独,没了爱慕滤镜后就冷漠很多了,眼瞧着林仙儿都快抖如筛糠了,也就只冷冷地哼了一声,并没有要仗义执言的意思。
罗敷:哦对了,我有话要同李探花说,先失陪一下。
说着,她自顾自地站起来,走到了李寻欢那一桌,顺手拍死了一只趴在李寻欢肩膀上的蚊子,说:探花郎,我有话同你单独说。
李寻欢立刻站了起来他早在这桌上被恶心得不行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厅堂,龙啸云有心阻止却不大敢,再瞧满屋子没一个人对这行为有意见,也只好讪讪地放下了手,面色阴晴不定。
很快,两个人又回来了,各自落座。
李寻欢道:各位今日齐聚此处,乃是为了将绣花大盗一案分说清楚
立刻就有人道:探花郎不必多言!咱们都明白你是被冤枉的!
田七道:对!
秦孝仪道:对!
龙啸云:
龙啸云大声道:不错,我这寻欢兄弟
李寻欢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停下。
龙啸云看向李寻欢。
李寻欢以手握拳,咳嗽了几声,突然淡淡道:其实我正是绣花大盗。
厅堂中忽然变得如死一般寂静。
李寻欢负着双手,又道:我的女同伙,就是兴云庄内的林仙儿林姑娘。
众人的目光忽然又齐刷刷地落在了林仙儿的身上。
林仙儿呆住了。
她呆呆地瞧着李寻欢,似乎怎么也不能想象,竟然会有人为了攀扯她,主动把黑锅往自己身上背
她的血液冲上头顶,耳膜似乎一鼓一鼓的,刺痛非常。
(二更)
全场鸦雀无声。
宾客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林仙儿的面庞上,林仙儿呆若木鸡,坐在原地,几乎忘记了她是谁,她在哪里这令她看起来有点笨拙。
而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更令她恐惧的事情也已发生。
没有人,为她说话。
她的裙下之臣秦重,丘独,游龙生,都在冷冷地瞧着她看,那神色其实是各异的丘独冷漠,游龙生呈狐疑态,秦重皱眉思索,但他们都没有拍案而起,为她仗义执言!
他们都在审视她,像是审视随便一个谁一样。
此时此刻在他们的心中,林仙儿的地位,与路上路过的一个路人没有任何差别。
这简直是全天下最可怕的事情了!
龙啸云干笑了几声,忽然道:寻欢你,你在开玩笑吧,仙儿姑娘怎么会是
田七忙跳了起来,道:不错,李探花一定是在开玩笑,你怎么会是绣花大盗呢?
李寻欢笑道:如果我不是,为何我身上会搜出只有绣花大盗才有的红缎黑牡丹?
秦孝仪忙道:这这一定是误会一场!
李寻欢淡淡道:东西是秦老爷子搜出的,误会不误会,你不知道?
秦孝仪汗如雨下。
李寻欢:
李寻欢想起刚刚被罗敷叫出去之后,罗敷跟他说了好几件事,其中第一件就是我下情蛊了。
李寻欢:什么蛊?
罗敷:探花郎现在人见人爱,是万人迷呢~你想叫秦老爷子来陪你睡觉都行呢!
李寻欢:
罗敷微笑:探花郎这是怎么了?
李寻欢平静地说:我想吐。
罗敷:来人,拿个痰盂来给探花郎!
李寻欢:
在一个行动力超群,意志果决,手段还奇怪诡异的大姑娘面前,他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此刻看见秦孝仪为了他急得汗出如浆的场面他有点后悔没把那个痰盂留下了。
秦孝仪从他的袖口里搜出了一条红缎黑牡丹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但那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李寻欢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是他回到兴云庄的第二天。
在兴云庄过了夜,衣裳自然是要换的,龙啸云吩咐人准备了一应东西,一大清早叠好了送来,是件袖子很大的衣裳。
这种衣裳袖子里都有暗兜,拿来放点手帕香囊之类的小东西当然,这些零碎小东西也不可能是李寻欢自己准备。
出关之前,他过的是不大标准的豪门公子的生活光大丫头就有四个!管起居的,管衣裳的,管开箱子拿银钱的,管院子里的日常运转的至于小丫头那就更多了。
所以,他对这种什么东西都被准备妥当的感
觉熟悉得很,又因为漂泊十年刚刚回家而感到放松,没有多想
田七忽然厉声道:李探花那日换了衣裳,这衣裳是谁准备的?
龙啸云的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