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周河又看着李择川那张脸，只是这次他没再躲闪，但是看着她的目光还是带着那么些无奈。

像是怕了她。

“讲这种话，我会难过的。”周河坐在李择川大腿上，又抓着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捧在自己掌心。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也讲过这种话，嗯？”虽然觉得好笑，但是李择川也懒得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只准你说是吧？”忍耐着抽离的想法，在女孩掌心的修长手指只是蜷缩了一下。

“因为你那时候说话太难听了嘛。”周河低着头认真看着他的手，李择川只看见她还发红的鼻尖吸了吸。

“要是你难过的话，我也跟你说对不起。”她抬起头正装进男人的眼睛里，漆黑瞳仁里清晰地印着她的脸。

周河也恍惚了一下，但是很快回过神，摆了摆他漂亮的手，“好不好？”

她却像哄小孩一样的口气问着李择川。

李择川垂着睫毛，“不用。”

“你以后，这种情况就，”他呼吸沉沉的，“好好跟我说……”

又有些严肃地看着周河说：“不能像现在这样，动手动脚的。”

“我也想好好说呀，你都不给我机会。”周河垂着头不看他，“从第一次见面你就老吓我，还骂我……”

“明明不是我的错你也一直讲我，你明明知道他怎么对我的……”说话间声线又颤抖起来，一副要哭的架势。

犹豫着还是抬起右手摸了摸周河的背。

好麻烦，女孩子哭应该怎么办？李择川嘴唇下抑一脸严肃。

为什么周河看着冷冰冰硬邦邦，现在在自己面前就格外喜欢利用眼泪杀器，明明第一次那种情况，她都没有哭。

“那你也不能随便对个男的就这样，你是个小孩你知道吗？”李择川说。

“什么呀，”周河抬着含泪的眼睛看他，“我又不是对谁都这样的，你把我当什么了？”

“可是你说过，不喜欢我。”他望着周河的幽深眼神有审视般的剖析，嘴角噙着点笑，“不是吗？”

李择川像是抓住了问题的核心，周河总在做一些前后矛盾的事情，这也是他看不懂的地方。

说喜欢吧，她却跟李傲寒不清不楚；说讨厌吧，她又对自己上下其手。

“因为，”周河也挤出个惨淡的笑，“你也不喜欢我。”

她咬着嘴唇像是有些踟躇，“好像我承认了，就输了。”

“虽然我本来就输了，但是不想输得太惨。”周河像是喃喃自语，眼神望着他扣到最上的纽扣，“我也想过就这么算了，本来也不是我能想的人，就像你说的，我玩不起。”湿润委屈的视线划过那张俊秀的脸又低落回去。

“可是你为什么来找我呢？你要是对我坏到底，我是不是也就算了？”纤长的手指点了点李择川的胸口，被他抬手抓住制止，“哥哥，为什么呢？”

周河也不在意自己的手被抓住了，反而低头轻轻地吻他抓着自己的手指。

这动作实在有些痴汉，李择川的手甚至抖了下。

“所以你现在，承认吗？”李择川的声音有些哑。

周河摇摇头，“这取决于你。”

“我什么？”他沉沉望着周河。

“你会让我输很惨吗？”

纤长的手指用力扣进了李择川的指缝，不由分说和他缠在一起。

她像是个胆小鬼，害怕听到不想听到的回答，视线有些游离。

但肢体动作是大胆无畏的。

“……嗯，你可以，可以晚点跟我说……线上什么的……”周河有些磕巴起来，久久等不到回答那些一鼓作气的劲儿有些散了，跟李择川相扣的手指就要后退。

却被男人收紧夹住了，周河的心脏霎时都缩了缩。

“周河，”李择川声音有些慵懒自在，哼笑了一声，“你追人，就这样？”

看着周河的表情有些呆呆的，嘴唇半张着，沾着点先前相接的水泽，红润柔软的。

现在他是很清楚此处的触感，温度，还有味道。

靠在座椅上，李择川望着周河的脸带着些上位者的矜傲，但如今，就当他大发慈悲好了，给她一个，能爱自己的机会。

看她还是有些怔愣，李择川眉毛挑了挑，“怎么？你反悔了？”

和她相扣的手松了松，修长的手指分开了，像是任由周河退缩回去。

给她反悔的自由。

“不。”周河咬着自己的嘴唇，又像之前一样回握住他，“我只是……”

“有些高兴。”

“我可以亲你吗？哥哥。”明明之前是想亲就亲的，如今却矜持起来询问他的意见，在自己怀里用那种亮闪闪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可能答应她？李择川喉结微微滚了滚，上挑眼转到一边不看周河。

“不说话……是答应了？”周河的声音带着点笑在他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