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抽烟。二流子一样。又不结婚又不交女朋友,天天这种鬼样子。”要是知道谁是他现在的女朋友,母亲没心脏病也得立马被送医院去。白牧林笑出声,拿手机看了下时间,“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母亲哑口无言了片刻。在白牧林拉开车门的时候她定定地望着他车上某个地方,神色死寂。很不幸,她的儿子恰巧知道这是她爆发前的征兆。“不要给你妹妹住你那里了,让她回来。”母亲阴森森地说,“她勾引你了吧?”他让灼热的烟气在身体里打了个转,烧干净后背的冷汗,才一口气长呼出来。“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很冷静。“她想要你的房子。”她笃定地说,力气又回来了,“她那骚样,从小就知道找男人。以前还勾引你弟弟,穿那么点衣服就在家里乱晃。我打她几顿,她知道没办法了,房子肯定不会给她的,干脆出去外面带男同学回家过夜。人家男同学也把她甩了,她没得办法了,就去找你养她。她听过你说要买房,她心眼多得很。”白牧林看着他衰老的母亲。他从未打算买房,也不可能同任何人这么说过。只有他的母亲,在知道他的工资能够攒下不少的时候就妄图劝说他在本地赶紧买下一套来。那种妄想在无路可走的重压漩涡里打着转,凝固成了钻石一样的新的现实。他可怜的母亲,活在她自己选择的死胡同里,编造只有她自己相信的,所有人都如她一样困在死胡同里的谎言。“我不买房。”他只说。“不买房你活得下去没有?”她似乎认为儿子的退让是她一直找寻的污水排泄口,眼睛都熠熠放光了,“你妹都知道要找个有房子的男人,你不买房?你的钱都让你妹花光了?你也是不成器的,拿钱养女人都不买房。喊她回来。我都要死了,到时候就死这个家里了,她还不回来?”“那你去死吧。”白牧林说。他没再看一眼母亲,上车开走了。他赶时间,谢尔斐还在家里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