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你说:“你不用陪我,免得我男友来了露馅。”
老婆一双大眼睛在你脸上打了一个来回,终究变得顺眼低眉:“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
“我联系你。”
你需要静静。
距离高考还有一周,你颈椎病犯了,原本只是躺在你家床上,醒来却躺在医院床上。
你已浏览过当前身体里的记忆,结论是你穿越到了十年后。你因为颈椎病发挥失常,没有考去医科大学,随便报了个风景园林专业,现在在公园当合同工。
但对于外人来说,你这个算失忆。
这十年间记忆中的你,和你的自我评价南辕北辙。
拿你老婆来说,他刚刚要是再不走,就要被你亲死。
而回忆中的你不为所动。
老婆在腰后纹了你的名字,故意穿露腰的衣服,无意间叫你看到。你没什么表情,在他的纹身处插下两道匕首的深刻刀痕。
血浸染他的裤腰,他还在笑:“索爷,你多扎了一刀,是不是心里有我?”
索爷是道上喊的,你不喜欢,但别人都这么叫。你也就由着他们这么喊了。
“早知道你要给我留印子,我又何必费劲扒拉地扎这么个玩意。”
你不是不喜欢他,只不过你要以生意为重。
再有,男人最好的嫁妆是听话。他自作主张,难免给你招引祸端,你容不下。
以上两条,18岁的你也认同。但如今的你,遇事将如何反应,言谈举止又如何,你没有把握模仿出来,不如直言失忆。
而这一切的源头——
哈哈哈,原来只是高考失常了呀,你还以为是犯精神病了捏。
午休,你凭身体惯性在公园闲逛,走进不对外开放的人工湿地区域。
这里是你真正的产业,私人会所。
近些年上面要求公园进一步开放,会所取缔只在朝夕。领导的关系不够硬,又舍不得这颗摇钱树,叫你一人挺着。
你才不呢。
你的关系比领导大,洗白的方法其实简单,等湿地环境提升项目批下来,把会所改造成湿地科普展馆就行了。
你进入会所,却被告知有客人。
园林系统退休干部的助理,约谈你老婆。
你老婆也曾是你的客人,他一个黑道太子,干得都是刀头舔血的生意。
上面缺钱,查违纪正是如火如荼,想来离休人员也不会放过。先前你遇袭,不用想都知道是有落马官员气急败坏拖人下水。这次的离休干部,多半也狗急跳墙。
你去催了一下,跟他们说会所已经停业。
你老婆今天穿得板正,看样子预备着动手。
你老婆不是什么娇软美人,长相有几分刚毅,认识你之后戴了耳钉,头发也染成栗棕色。
有人说他滑0了。
你跟他行事作风大不相同,你不动声色,云淡风轻,生意的绝对干净高于一切,否则宁可不做。他倒不介意满身浴血。
你要生意干净,其实就不该跟他走太近。
送走客人,你老婆还留在大厅:“怎么不联系我?”
“没什么可联系的。”他还算懂事,没有动手。这就够了。
下午你还得回工位搬砖。
你老婆脱下西装外套,黑衬衫背后一整片半透黑纱的布料,你给他刻的伤疤依稀可见。
“别装了,你没失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