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人心7,可是此时此刻,顾易恍惚觉得没有比这更锋利的东西了,每一句每个字都像是刀一样,在心上添上一道又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月娘一贯是这样的,事事都能处理妥帖、考虑周详。但是她怎么能连过继都考虑得这么周到就像是早有准备一样。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来,月娘得知有孕的时候场景。她似乎并不高兴,不欢喜也不期盼,平静得像是完成一件该做的事一样。随着青奴的一点点长大,她才渐渐地在陪伴中露出了作为母亲的那一面,是因为青奴像兄长她所心底深处、所谓“该做的事”是什么耳边的声音仍在继续,那细致的、好似考虑了很久的过继打算一字一句得灌入脑海中。温柔却又冰冷残酷,顾易觉得呼吸间都带着细小的冰凌。顾易想起了那个他从未、也不敢去细想的问题。月娘为什么嫁给他只是一个模糊的答案已让他踌躇不前,撕开的真相却比预想得还要鲜血淋漓。顾易嘴唇颤着,好久才艰涩出声“那我呢”兄长没有后人,但是他也只有青奴这一个儿子。他知道在月娘心里,自己或许比不上兄长,但月娘能不能起码在这上面,稍微偏向他一点青奴、可是他们的孩子啊卢皎月愣了一下,迟疑地看向顾易。她没有料到顾易会问出这么一句问题,不太确定地问“你不愿意”顾易果决地给出答案“我不愿意”但他的动作似乎并不像语气那样强硬。他只是轻轻地、试探性地拢上了卢皎月身侧的那只手,见卢皎月并没有抗拒的意思,才一点点收紧了手攥住。等到了卢皎月发现的时候,被紧紧攥着的那只手已经抽不出来了。卢皎月也并没有抽出来的意思,她只是对现在的情况有点困惑。看着那张清俊的面孔一点点贴近,卢皎月无端端地想起了两人初见的那一次。只是这一次没有红烛、囍字映出暖色的影子,只有祠堂的长明灯带出点森然的凉意,而一点点凑近的那个人也不复少年时青涩稚嫩,深邃的面部轮廓和属于成年男性身形的压迫感让卢皎月居然生出点陌生来。卢皎月稍微晃了一下神,就意识到顾易已经凑到一个过于接近、并不适合交谈的位置了。她想要往后退一点,和对方聊清楚现在的情况,却不料躲闪的动作刚刚做出,就被顾易紧紧地箍住。就如新婚的那一夜,他低头亲吻了过来。只不过这次卢皎月没能躲开,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后脑,卢皎月错愕地睁大的眼睛。怎么突然还是在这里。顾易也睁着眼,他清楚的看见了案上供奉着的、雕刻着兄长名字的牌位。他定定地注视了许久,沉默地拥着怀中人换了个方向,他自己背对着的方向。卢皎月也清晰地看见了那一排排刻字的木牌位。顾易压着人往下,一点点加深了这个吻。岁既晏兮提醒您举案齐眉,终是意难平快穿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月娘不能这样。抱着她,亲吻她,和她做下这些亲密事的不是逝去的兄长。而是他啊月娘该看清楚的。这样的话,总能看清楚了罢在兄长的注视下。顾易觉得自己或许是疯了。但是他确实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卢皎月一开始只以为是普通的亲吻,但是随着酒气从唇齿间侵入口腔,亲吻的含义渐渐变质,她很快就意识到顾易并不打算仅限于亲吻。但这可是祠堂半昏暗的环境沉重又肃穆,供案上的一个个牌位仿佛无形的注视。顾易喝醉了没觉得,但是卢皎月实在不觉得这么个半通地府的阴间环境下还能让人有什么“闲情雅致”。她想去推顾易,但预备抬手才发现自己的手腕正被牢牢地扣在了一旁。顾易按得并不紧,卢皎月想要抬手之前甚至都没觉出被紧锢的不适,但是却很牢固,让人半点挣脱不开。随着被攥着的人并不配合的挣动,他掌心的力道不自觉地收紧,越过某个程度,卢皎月发出了一点忍痛的嘶气声。顾易一僵,几乎是本能地松了手。冷不防的卸力,卢皎月被压在一侧的手惯性地甩上去。她方才一直是想推开顾易的,但晃了这一下子,手失了准头,并未落到顾易的肩上,而是掌心贴上了对方的脸颊、结结实实的一个耳光落了过去。清脆的巴掌声在这片的空间内回荡,整个祠堂都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