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接过那本?处处令人不愉悦的结婚证,合拢,重新放回抽屉,落锁。
又吻了吻她:“洗过澡了吗?”
庄青裁摇头,转身?迎接他的吻:“还没呢。”
就着面对面的姿势将人抱起?来,温皓白走向浴室:“那就一起?。”
*
这段时间,胡旭又从绣园送来一批温皓白的私人物品。
除了过冬的衣物外,还有不少花色各异的领带,一卷一卷放置在衣帽间的领带收纳格里,如同盘踞的蝮蛇。
而其中一条黑底红纹的,此刻缠在庄青裁的手腕间。
温皓白似乎很喜欢这种方式。
可能是因为年轻,也可能是因为藏在正?经?外表下的一身?反骨。
顾不得?别的,他一边亲吻她,一边提醒:“难受就停下来。”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床头灯亮着。
暧昧昏暗的光线下,庄青裁半阖着眼,双唇轻颤:“嗯……嗯。”
她只想干脆利落的“嗯”一声。
但因为裙摆下的震颤,连气息都?变得?破碎。
像是很受用。
前几天?某人宁可“不要脸”也要买回家的东西一样都?还没用过,洗澡时,他又数度暗示,庄青裁终于点头应允。
观察着自得?其乐--约摸是得?到?些?许乐趣的妻子,温皓白贴过去,想要扳着她翻过身?:“那让我也……”
“不行!”觉察到?他过火的意图,庄青裁猛地睁大眼睛,用束在一起?双手抵住他,“一起?肯定是不行的!”
“选一个。”
“要你?。”
几乎不带犹豫。
连庄青裁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软软地倚在他的胸口,等待解脱。
然而,只等来温皓白略带沙哑的嗓音:“自己弄出?来。”
双手被对方故意捉住,庄青裁拼命摇头:“我自己,怎么可能……”
男人的声音带着蛊惑:“试试。”
知道他绝对不会帮忙,庄青裁只好?咬紧下唇,努力尝试,如同一株被触碰到?的含羞草,扭捏着、排斥着。
可惜未能如愿。
视线渐渐模糊,被汗湿的发粘在脸侧,庄青裁正?酝酿着求饶的措辞,谁料,竟是温皓白先一步忍不住,帮她将东西取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从她脸上看见了绝望、开始怜香惜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的神情仍是恍惚,讷讷地问:“你?怎么……改了主意……”
温皓白直言:“在里面的应该是我。”
无比坦诚。
无比坦诚地带着酸意和醋劲。
不仅是对结婚证,对硅胶用品也有那种莫名其妙的攀比心,非要争一个高低。
埋入质感极好?的枕头里,庄青裁一时间不知该说他什么。
温皓白也没有给她过多的时间思?考。
他趁虚而入:“……像刚才那样,对我。”
楠丰的冬天无疑是寒冷的。
再加上?空气湿度低, 干燥的?风吹到皮肤上?,像是能破开毛孔钻进身体里。
即便如此,庄青裁还是决定在周日下午拖上姚淼去逛古藤巷。
并?非是为了买东西或者?散心, 而是因为这一片的手作店比较多: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为给?温皓白送什么生日礼物犯愁, 思前想后许久, 最后决定送样亲手做的小玩意儿。
姚淼坐在木雕手作店靠窗的?位置上?, 看着自己手里的?“四不像”,数落对面手握刻刀认真干活的?庄青裁:“不是我说,你老公又是送你房子?又是送你车子?,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成了……我记得, 你上?回送了他一本书,是吧?小青菜,你不是不用?还贷款了吗?你就给?人家买点儿值钱的?东西吧!”
庄青裁卖力狡辩:“书中自有黄金屋。”
姚淼服气地点点头:“喔……行, 那这个呢?这个破木头又有什么说法?”
“一刻值千金。”她大言不惭, 指了指桌上?还没有来?得及上?色的?小部?件,“我刻了这么多, 值好?几个千金呢。”
姚淼轻嗤:“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如多给?他几个‘春宵’好?了。”
庄青裁低头不说话?。
内心暗道,确实没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