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的目光看向他:“顾修,我们现在是不是在梦中?”
顾修没有说话,只是更为用力地将她抱紧。
两具同样炙热的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但他们拥抱的理由无关情爱,只是为了悼念他们的朋友。
悲伤的氛围在房间中弥散,此起彼伏的哭泣声犹如奏响的哀乐,莉莉站在门口,透过门缝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她就如同一座浇筑而成的雕塑,在门外伫立了许久许久。
和他们一样倍感崩溃的还有方镜,他大概是疯了,在收到消息后的第一反应是去找她。
他要去海里,哪怕冷亦真的死了,他要将和她彻底的埋葬在一起。
方家也好、浅川家也好,所有的一切他都不在乎了,冷亦不在这个世界上,那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可还不等他行动,心脏处传来的抽痛感就让他几欲昏厥,方镜狼狈地倒在地上,心脏麻痹的痛意几乎阻断了他的行动力,他甚至连站在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此刻的他全凭意念在支撑。
方镜趴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往前爬,如同负伤的野兽,只能发出含糊不清地呜咽声。
“冷亦……冷亦……”他一刻不停地念着她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让这个“已逝之人”再度回到他的身边。
为什么?
方镜时常在想,老天爷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开玩笑,冷亦好不容易才回到他的身边,为什么又要以这种残忍的方式将她带走?
方镜艰难地向前爬行,体内的最后一丝力气很快耗尽了,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方镜不甘心地闭上眼睛,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白洛匆匆赶来的身影。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楚清越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景象,飞驰而过的救护车犹如一道银白色的利刃,在他的视网膜上留下一道难以捕捉的残影。
收到冷亦死讯的时候是上午,那时候的他正在处理公务,在听到消息后,他强装镇定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他以为自己可以用一种若无其事的态度继续自己还未完成的任务,但他失败了。
烦闷的情绪犹如一双无形的手,在他的脑内搅动风云。在此刻,他不得不用香烟来平息自己的情绪。
香烟留下的残骸很快堆满了烟灰缸,他看着指间夹着的还未燃尽的香烟,反而感觉心情变得更为抑郁。
她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可能死呢?
直至现在楚清越还无法接受冷亦“死亡”的事实,但他也同时清楚地知道,掉入海中就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冷亦真的死了……
想到这里,楚清越就觉得心脏抽痛。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冷亦念念不忘,明明被她拒绝了,可他就是无法忘掉,也无法割舍。
但比其他,清河恐怕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吧?
虽然在分手后的一周,楚清河就已经从阴霾重走出来了,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活力。但楚清越很清楚,他只是在极力掩饰自己心中的伤痛,他只是不希望自己为他担心。
现在,他们两人之间的角色彻底颠倒过来了,现在该换他在楚清河面前粉饰太平了。
正想着这件事,楚清河就来了。
屋内飘荡的烟味要比往日更为浓郁,进门的那一刻,楚清河就瞬间察觉到了几分不对。
“哥你怎么看上去闷闷不乐的?”
楚清越一直都知道楚清河是个心思敏感细腻上人,但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察觉到他情绪有异。
是他表现得太明显了吗?
楚清越碾灭烟头,哑声道:“啊,公司那边出了点小状况,所以有些心烦。”
楚清越从未有一刻感觉如此紧张,他的神经始终都处于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他怕自己稍有松懈,如同决堤洪水般的情绪就会瞬间将他冲垮。
他绝对不能再在楚清河面前露出马脚了,他还不能告诉楚清河有关冷亦的事情,至少现在不能。
“这样啊。”楚清河点了点头,并未拆穿他的谎言。
他并没有过于的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中,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努力学习新的知识,想要对公司业务多几分了解。
哥哥现在已经成为家主了,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身份的不同而发生改变。但他知道,哥哥现在背负的责任要比往日更重,他这个做弟弟的也想为他分忧。
也是因此,他开始着手掌管公司事务,他知道公司最近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也不知道哥哥到底在为什么事情烦忧。
楚清河也没有询问,他知道就算问了,楚清越也不会告诉他。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凡事都会埋藏在心里,宁愿自己一个人背负,也不愿意让他跟着一起受难。
楚清河提议:“哥,秋天快到了,我想趁着夏天结束前出去走走,你陪我一起出门逛逛吧。”
或许出门走走能够缓解他的心情。
楚清越点了点头:“最近比较忙,过段时间吧。你可以先想想去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