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楚清越。
她之所以要楚清越插手进来,不仅仅是为了震慑其他四大财阀,更重要的是,借此获取老管家的信任。
她在塞缪尔死亡时的那番表现,以及葬礼上的留下的提醒,都在暗示她对加西亚家的忠心。
最重要的是,老管家很清楚她和楚家的联系。因为在继承加西亚家后,塞缪尔根本没有时间培植新的势力,像是老管家这种实力超群且对家主忠心耿耿的角色,塞缪尔自然不会轻易找人替换,这样一来,老管家便会成为塞缪尔的新的左膀右臂,原先一些需要塞缪尔亲自处理管束的事情,也会转移到老管家的身上。所以冷亦猜测,他们四个,极有可能成为被转移出去的一部分,而那日老管家与塞缪尔一同前来,也坐实了她的这个猜测。
既然知晓了她和楚家的联系,老管家就能猜到她在背后的所作所为。
只要他还没有糊涂到打算将加西亚家交给那群草包亲戚,那他登门拜访就是时间问题。
与此同时,楚家
楚清越握紧手中的报告,停在紧闭的门扉前。
他大概知道父亲叫自己前来的理由。塞缪尔才刚被人暗杀,他就下令封锁相关消息,这将所有矛头揽下。这使得那些盯着加西亚家这块肥肉的财阀们不敢轻举妄动,但同时也给楚家招惹了不小的麻烦。因为楚家历来中立,从不主动招惹是非,如今他们这一行为是否代表他们也想从中分一杯羹?如果是,那必然会将楚家卷入战争之中,如果不是,这种故弄玄虚的行为必然会让引起其他几大家族的不满。
既然搅入这摊浑水中,如何全身而退,这是他如今要面临的最大考验。
“咚、咚……”思及至此,楚清越抬手叩响紧闭的大门。
“进来。”楚连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不同于以往的慈祥,他的声音中蕴藏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仪感,绕是见惯了风浪的楚清越,在此刻都不免感到紧张,攥着文件的手掌甚至沁出一层薄汗。
“父亲。”楚清越推开大门,毕恭毕敬地向楚连行礼。
“坐吧。”楚连头也不抬的说道,他手中正捏着一枚棋子,但却不知道该将它落在何处。
“塞缪尔被暗杀一事,你怎么看?楚连直接了当的切入正题。
“目前还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方势力下的手,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现在的加西亚家是一块人人都想抢到手的肥肉,但其他几个财阀是不会在次关头轻举妄动的,他们很清楚,谁抢了这块肉谁就会成为下一个众矢之的。现在就是个比拼耐心的时刻,而我之所以封锁消息,是想要发出警告,碍于楚家的存在剩下几大财阀便不会莽撞行动,这也能尽可能避免无辜公民的伤亡。”楚清越适时的停顿下来,等待着父亲的评判。
与其他几位家主不同,他的父亲楚连是个人道主义者,他虽然不像楚清河,力争平权,希望能够打造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但也没有将联邦公民当成榨取利润的工具,他们楚氏集团,个员工的报酬薪资虽然维持着正常水准,但该给员工的福利和补偿,他们从来不会克扣。
他还认为,这群处于底层的普通公民人才是维持这个世界运转的核心,所以一直在努力缓和财阀和普通民众间的矛盾。
想必这样的理由,应该能让父亲感到满意。
楚连却只是微微点头,表情仍旧严肃。从表面上,很难看出他的情绪变化。
“还有吗?”半晌之后,楚连开口道。
“我也和您一样,憎恨着加西亚家底的所作所为,恨不得他们早日覆灭,但从理性角度思考,我觉得现在并不是个好时机。”
“为什么?”楚连的语气终于多了几分变化。
“因为方家。”楚清越缓缓道,“方家的野心您应该清楚,他们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五家鼎立,而是想要方家独占鳌头。近些年来方家势力扩散速度正在不断加快,而他们和加西亚家又是姻亲,塞缪尔的死亡后,最直接的受益者就是方家,若是让方家吃下这块肉,我们楚家走上灭亡也是迟早的事情。留着加西亚家,五大财阀的便能继续维持平衡。”
“你觉得这枚棋该下到哪里?”楚连抬起手,将棋子递给楚清越,那是一枚刻着红字的“卒”。卒是象棋中最多的兵员,是随时都可以牺牲掉的炮灰。
楚清越看向棋局,却发现这枚卒可以落脚的位置非常有限,其中一处距离敌方的“帅”仅有两步之遥。
若是将这枚棋子落在这里,固然有赢得可能,可周围的“象”和“车”,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清越,在象棋的世界中,没有哪个棋子能够一家独大,所以在落子之前你一定要想清楚,你落下的,究竟是决定胜负的一子,还是养虎为患。”
“父亲,我……”楚清越顿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原本准备好的解释说辞全都堵在了喉咙中。
“我今日叫你过来,并不想评判你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因为对错这把尺应该在你心中,而不是在我手中,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要坚信自己的选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