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己的血脉,也不能一直流落在外,于是在他成长到五岁的时候,索罗斯终于将他们母子二人带回本家。
因为诞下了孩子,他的母亲处处受到方夫人的针对。
说是针对,或许有些不准确,那完全是单方面的欺凌。
塞缪尔永远忘不了那晚。
娇弱的母亲犹如菟丝花一般攀附在男人的身上,细长双腿被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纤腰也弯折成一道圆形的拱桥,毫不在意地展现着自己柔美的身躯。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们肆意享受着这具完美的躯体。他们□□的身躯贴合在一起,像是一群在肉/欲驱使下,不断扭动着的蛆虫。
看着眼前一幕,塞缪尔只觉得万分反胃。
他本来想要将母亲从这场泥潭中拉出来,但却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方夫人穿着一身黑丝绒质地的长裙,手持羽毛折扇,犹如从中世纪油画中走出来的贵妇人,她坐在一旁,气定神闲地欣赏着眼前这□□配的野兽。
注意到他的视线,方夫人微微侧过头,朝他展露出一道嘲讽的笑容。
直至这一刻之前,塞缪尔一直以为这位家主夫人是个善良柔弱的女人。她待自己很好,对他的关怀甚至超越了亲生母亲对他的关心,每当他因为尴尬的身份问题被仆人欺凌之时,她都会站出来替他说话。
为了她,他曾和自己的母亲爆发过数次争吵。
因为母亲不希望自己和方夫人走得太近,但他却因为贪恋对方带来的这种宛若母亲般的关怀,数次忤逆真正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中。
此事之后,母亲虽然明面上仍然是父亲最疼爱的情人,但背地里却成为了一个服侍恩客的高级妓/女,他想请求父亲的帮助,但母亲却说:“你以为,在这个家中发生的事情,能够逃得过你父亲的眼睛吗?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在我和她之间,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的正牌妻子。而我,不过是他无聊时的消遣而已。”
那时候的他才刚满六岁,还无法听懂母亲的话外之音。
他只知道,那是冷漠的母亲和他聊天时间最长的一天。
是他享受过的,为数不多的温暖和美好的一天。
之后的一年。方夫人因为身患恶疾,最终不幸离世。
母亲作为索罗斯最为疼爱的情人,顺理成章的继承了对方留下来的部分权势,成功接管了这个家。
父亲不在的时候,都是由母亲来打理家中大小事务。
那时候的他还天真的以为他们三人能够成为真正的家人。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只是他的奢望而已。
“滴答。”纷杂的雨声将塞缪尔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他看向挂在墙上的时钟,如今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他作息向来规律,如果错过了相应的时间点,就会变得难以入眠。
出去溜达一圈吧。
塞缪尔穿上拖鞋,轻车熟路地翻出窗户。
他住在四楼左侧的房间,隔壁是特蕾莎。特蕾莎的睡眠向来很浅,他爬窗户的时候,必须要万分小心,才不会将她惊醒。
但特蕾莎现在却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人去哪了?”
塞缪尔伸长脖子,好奇地打量四周。现在还在下大雨,地面极为湿滑,没有注意到脚下状况的塞缪尔不出所料地从四楼摔了下来,好在下方种着一棵大树,他用衣服勾住坚实的树干,一跃跳到了树上。
“呼,吓死我了。”塞缪尔拍了拍胸膛。
他看着纷扬的雨丝,一时间有些发愁。
爬回去显然不现实,但从树上爬下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只能等雨停了,再想办法离开吧。
塞缪尔坐在树干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沾满泥泞的衣角。
这里正对着三楼窗口,下方就是索罗斯办公专用的书房。
此刻的索罗斯正在办公,仅留给他一个高大的背影。
就在这时,他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身穿粉红色睡衣的特蕾莎笨拙地奔向索罗斯的方向,她张开双臂,犹如归巢乳燕,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索罗斯一把拎起特蕾莎,微笑道:“哈哈,让我看看我的小公主有没有变胖。”
“爸爸!”特蕾莎气鼓鼓地喊道。
“好了,不逗你了。”索罗斯慈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看着眼前这幅父慈子孝的景象,塞缪尔唇角勾起一道嘲讽的弧度。刚来到这个冰冷无情的家中之时,他也幻想过这样的一幕。
但三年时间过去了,足以让他看清对方的态度。
在这个家中,特蕾莎是最受宠爱的孩子。
但从小被娇宠着长大的她并没有大小姐脾气,手下的仆人们都非常喜欢她,都称赞她继承了方夫人的良好涵养。
然而这个人人称赞的娇小姐脸上却露出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