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他说这句话时,声音轻的叫人听不清。
站在他旁边的弟子啊了声,探头过去,“你说什么?声音大点。”
“我是说,林尊者……”谢眠笑着抬眸看向江怀玉,缓缓道,“真是个好人。”
众人闻言,嗤之以鼻:“那可不是,林尊者霁月清风,岂是江怀玉可比的。”
完全不能比的江怀玉似有所感,抬头朝谢眠站的地方看来,不过人头攒动,江怀玉并没有看到谢眠。
“江怀玉,你可知错?”越沉水站起身,沉声问道。
惩戒台上地表开始破裂,随着越沉水的话,江怀玉被一道不可抗拒的力量压在地上。
膝盖传来密密麻麻如针扎般的疼痛,江怀玉痛得闷哼出声,冷汗直冒。
他抬头朝前看,只见前方出现块石碑,石碑将越沉水等人全部挡住,上面镌刻着红色字。红色字跟鬼画桃符没什么区别,弯弯曲曲,托没有原主记忆的福,江怀玉一个都不认识。
不止字不认识,今早来惩戒台,江怀玉因没有原主记忆,不认路,从长明殿出来就迷路了。
最后逮着鬼鬼祟祟在一旁偷懒的魏延,才顺利来到峡谷惩戒台。
要是自己穿成的是主角,按照穿书惯例,肯定会获得原主的记忆,像以上这种事发生,根本不可能发生。
越沉水冷声道:“玄魏宗宗规于此,江怀玉你给本宗主念一遍。”
江怀玉:“……”
江怀玉沉默片刻,冷哼,“我知道我犯了什么错,不必把宗规拿出来压我。敢作敢当,对于惩罚我不会有任何不满或诘问,要罚赶紧罚。”
“这么啰里啰嗦。”江怀玉环顾四周,飞扬跋扈道,“你是不敢罚我吧?坞城江家唯一的血脉,你们罚一下试试?”
事到临头,江怀玉还如此嚣张,在场之人都被气笑了。
“岂有此理,你以为玄魏宗是坞城,是什么随随便便可以践踏的二流小宗派?!就是你父亲、你母亲、你江家叔伯上下都来了,也得给我老老实实遵守玄魏宗规矩。”
听江怀玉这么说,执行九十九鞭的尊者瞬间站起身,得到越沉水首肯后,甩出刑鞭径直走到惩戒台上,神色冰凉,薄薄一段的从唇间挤出。
“既然不遵守规矩,犯了错……江尊者,得罪了。”
石碑倏然炸开,化作光芒消失在空中。与此同时,刑鞭惯到背上,鲜血透湿衣服,血啪嗒啪嗒顺着撕裂的红衣往下滴。
江怀玉咬住下唇,先前跟凶兽缠斗时受的内伤还没好,只是外伤用灵药敷着,表面好了。
疼痛过后,火辣辣的痒从鞭伤处蔓延开,针脚一样往里往内。
江怀玉喉咙里全是血腥味,怕自己吐出来,江怀玉更加用力咬紧唇,数着落到背上的鞭数,转移注意力。
一下。
二下。
……
六十六下。
数到六十六下时,江怀玉有些撑不住,脸色苍白,手紧紧握着,指尖陷入肉里,掌心印出血色月牙。他背后血肉模糊,衣衫全浸在血液里。
峡谷此刻,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盯着江怀玉,眼中情绪复杂。
要说这江怀玉,无耻是无耻,但敢做敢当,硬生生扛刑,着实让人佩服……
但凡他把这扛刑的硬气分一半在感情上,不死皮赖脸纠缠林尊者,再把另一半用到不整天拉帮结派,去惹是生非,也不至于人人厌恶,落个这么狼狈的下场。
修仙界十二境,有哪个尊者像他这样?
丢尽玄魏宗脸面。
引以为戒
罚到第七十鞭,江怀玉有些昏,眼前都被冷汗蒙住,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谢眠的声音。
“弟子谢眠,恳请宗主减去剩下二十九鞭。”
全场喧哗起来,不敢置信看着半跪在惩戒台上的少年。越沉水示意实施惩戒尊者停手,皱起眉,“你说什么?”
江怀玉忍着痛,费力抬起头,透过水雾,看向谢眠。
谢眠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惩戒台上,他低垂着眼,咬字清晰。“按照宗规,残害弟子,当受二十九鞭。但弟子并不认为师尊有残害过弟子,他只是一时糊涂,不该受此二十九鞭。”
说完这句话,谢眠侧头朝江怀玉看来,用心念传音,轻轻道:“师尊昨晚的意思,弟子明白,师尊放心。”
江怀玉:“……”
你明白,你明白什么???
江怀玉忽然想起昨晚把乾坤袋甩给谢眠后,谢眠平静的表情。谢眠这时认为自己拿乾坤袋收买自己,好免除二十九鞭?
确实,若是受害者不追究,不认为是残害,残害弟子这一条罪名便不成立。
成立的罪名只有两条,一条是私闯禁地,另一条是放跑凶兽,致使夜巡弟子受伤。
“该死的江怀玉。”站在谢眠周围的人刚才没拦住谢眠,见状,拉着一张脸,抬手一拳垂在树干上,需要两个成年人环抱才能圈住的大树剧烈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