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隐隐猜到是何人。
她不愿再多解释,又福了福,转身离去。
那?少年突然跳下来,拦在她面前:“别走啊,我还没说?完。”
阿黎拧眉:“公子还想说什么?”
少年上下打量她了会:“这几个贵女中,你最合我的意。喂,你是哪家的小姐?”
“呸!”凝霜见此人无状,忍不住横在阿黎面前:“公子休得无礼,我家姑娘已经定?亲了。”
话落,少年脸色精彩纷呈。错愕、窘蹙、尴尬
阿黎走了老远后,回想起来忍不住偷笑。
“凝霜姐姐那番话实在大快人心!”
“什么大快人心?”这时,柴蓉蓉从?恭房出来了。
“没什么,”阿黎说?:“适才遇到个自恋狂徒。”
“在哪呢?”柴蓉蓉好奇地四处搜寻。
“别?看了,走吧,宴席快开始了。”阿黎将人拖走。
两人入殿后,各自寻了自家的位置。
戚婉月问:“怎的去了这么久?”
“绕了些路,所以耽搁了。”说?话间?,阿黎目光在人群里寻找,问:“阿娘,容辞哥哥怎么还没来?”
宋缊白听见了,回道:“睿王与容世子在陪皇上。”
“哦。”
阿黎视线不经意一转,瞥见旁边席位坐着的正是素日与她不对付的苏慧。
苏慧一直在暗暗观察阿黎,见她看过来,低哼了声转过头?去。倒是她旁边的表妹许佩玲欢喜地向阿黎挥手。
阿黎回之一笑,颔首示礼。随后坐直,安静听父母说?话。
“我适才见着贺夫人了。”戚婉月说:“这将军夫人看着是个温婉的,没想到性子如此爽利。”
宋缊白无奈:“你又想给人下帖子吃茶了?”
戚婉月是京城贵妇圈中的佼佼者,平日吃茶、听戏、赴宴最为热衷,京城大大小小的茶宴总少不了她的身影。
她也常在襄阳侯府设宴请客,如今来了个贺夫人合她性子,少不得也要请人去吃茶。
这些年来,宋缊白只她一妻,又极是宠爱。戚婉月想做的事不仅不会拦半分,甚至还双手奉上。
京城的那?些绸缎铺子和首饰铺子,但?凡有时兴的款式头?一个就通知宋缊白购买。宋缊白大方得很,每个月的俸禄与赏钱都拿来哄妻子去了。
所幸阿黎平日的吃穿用度有容辞帮衬,要不然,妻子爱打扮,女儿也爱俏,就他那?点俸禄估计填补不过来。
“贺夫人有意在京城给儿子选媳,这就有些奇怪了。”戚婉月说?。
“哪奇怪?”
“贺家常年在北疆,却让小儿子留在京城是何意?贺家一门武将,难不成还想让儿子从?文?”
宋缊白道:“你恐怕不知,贺家三子,大儿子战死,二儿子镇守边陲,若是三儿子再从?武,这战场上刀剑无眼容不得闪失”
话说?到这,戚婉月明白过来。
贺家门楣看着风风光光,可都是战场拼杀拿命换来的。今日有命享福,明日兴许马革裹尸战死他乡。贺家拢共三子,为了不绝后,必须得留一个。
这么一想,那?些泼天风光也没什么好羡慕的了。
阿黎正安静听着,这时,宴上突然一阵骚动,周围的贵女们窃窃私语起来。
“快看,那?个就是贺家第三子贺玉卿。”
阿黎抬眼看去,正巧对上少年桀骜的目光。
果真是他。
适才在凉亭里遇到的那个人。
他换了身宝蓝的锦袍,走得慵懒散漫,却贵气逼人。通身的气度竟是把同行的京城公子哥们比得黯淡无光。
贺玉卿看见她,勾唇痞笑,惹得坐在阿黎周围的少女们低呼起来。
“他看过来了,不会是在看我吧?”有人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