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是谁做的,她眼下还想不清楚,毕竟皇后没这个胆子,最有?可能的,就应该是睿王府的那位容世子。
若真是他
她自认为计划周密无人知晓,而?容辞却能不动声色破局甚至反将一军,此人实在深不可测。
俪阳长公主突然不寒而栗,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此事恐怕难以善了了。
过了会,大夫收针后,起身:“长公主,郡主身体里药性尚未散尽,还得继续施针两日,小?的明日再来?。”
“什么?”俪阳长公主问:“你的意思?是,她明日也还会”
大夫点头:“只要药还留在身体中?,就会发作?,届时还请长公主多派人手照看郡主。”
闻言,俪阳长公主恨恨地坐回椅子上,咬牙切齿道:“他好狠的心!敏儿?好歹也是他表妹,居然”
她面色扭曲,眼里几乎迸出毒来,老大夫不敢看,忙行礼后离开了。
正?月十八, 朝堂开印,然而谁也料不到新年第一天上朝,便?有人上了封惊天动地的折子?。
这封折子弹劾皇宫禁军统领郭晟渎职,擅自改动皇宫防守突生祸乱。
朝堂上, 众人面面相觑。再联合此前宫宴上隐隐约约听到的事, 渐渐回过味来。
这是容世子开始反击了。
皇宫禁卫军统领是何人?是明惠帝心腹, 若是没?有明惠帝的示意, 又岂敢擅自改动防卫?
但容世子?棋高?一着,皇上的计谋没?能得?逞, 难怪令他那日面色不虞离席。
因个中牵扯的乃一桩下作事件, 而皇上参与其中。这封折子?上奏, 与其说是弹劾禁军统领,倒不?如说是直接当着天下人撕破皇上的脸。
因此, 折子?一出, 坐在金銮殿上的明惠帝面色阴沉。
可内阁大学士尹绍歆弹劾得有理有据, 令郭晟毫无从辩解,又有半数朝臣挺身附议,皆奏请皇上将禁军统领停职待查。
明惠帝看着朝堂半数的人倒向睿王府, 喉中一度涌起血腥味。这口血憋了一个早朝没?吐, 下朝回干清殿后就吐了。
张德芹吓得大跳, 忙宣太医。
“怎么回事?”他小声问。
从早朝伺候下来的内侍道:“有人弹劾禁军统领郭大人, 证据确凿,郭大人”
他摇了摇头:“恐怕保不住了。”
张德芹震惊, 郭晟可是明惠帝最得?力的人,许多事明里暗里皆由郭晟部署, 若是他被折了去,那明惠帝无异于断一隻臂膀。
“皇上暂时没想到保全之策, 隻?好拖着,可朝堂百官们?来势汹汹,也不?知能拖到几时。”
“能拖几时是几时,”张德芹说:“至少等皇上好转。”
说完,见太医匆匆来了,他赶忙迎进去。
明惠帝躺在龙榻上,睁着眼睛,神情?呆滞,宛若失去心魂。太医喊了好几声,他才缓慢回应。
待太医施针离去后,他喃喃道:“容世子?好手段,朕原以为保不住的会是俪阳母女,没?想到他根本看不?上那两人,竟是要除掉郭晟。”
张德芹不?敢应声,但心里清楚。宫宴之后,俪阳长公主母女已经是弃子。一颗被皇室废弃的棋子?能有什么用?容世子早晚会收拾。只不过他确实?也没?想到,容世子?心机了得?,居然打郭晟的主意。
“皇上,”他小心翼翼劝道:“您先保重龙体,一切等龙体康復后再?定夺。”
明惠帝摇头:“等不及了,等不?及了。”
他目光一转,吩咐:“丹药可练出来了?去拿来。”
张德芹骇然:“皇上,丹药固然好,但不?可多吃。”
明惠帝闭眼:“快去!”
眼下他不?能倒,必须打起精神应对,这个节骨眼可顾及不了那么多。
张德芹踌躇了会,听命去了。
过完年后,京城又出了件热闹的事,那便?是睿王府下聘。
容世子?与宋四姑娘从小定亲的事人人皆知,现在两人皆已长大开始谈婚论嫁了。三书六礼各个环节不能少,三书已过,如今到了纳征之时。
睿王府的聘礼早已准备多年,下聘这日,从睿王府抬出的聘礼令人怎舌。
聘礼绕京城半圈抬入襄阳侯府,围观的百姓之多不亚于状元游街。
“这得?多少礼啊?居然从头看不到尾。”
“睿王府聘的是世子妃,礼自然多。”
“按规製,应该是一百零八担,可怎么瞧着比一百零八担还多呢?”
有个人听了,与有荣焉道:“这你就说对了!我有个亲戚在睿王府当差,聘礼是一百零八担没?错,但睿王妃命人把箱子都改大了一倍,寻常规製一百零八担,可扩大一倍后,得按这个数算。”
他比了两根手指,旁人见了惊叹出声。
“都说睿王府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
“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