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公子?,”阿黎见识过这人的厚脸皮,懒得与他纠缠,客气道:“既如此,恭祝贺公子?旗开?得胜。”
贺玉卿扬唇,调转马头离去。
但拐了?个?弯后,他在?对面山道向?她喊:“宋槿宁,我知道你跟谁定亲了。你眼光也太差劲,老?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不过没关系,你若是对我有意,我从他手里将你抢来就是。”
说完,未等阿黎开?口,他已经策马消失在山道尽头。
“”
阿黎心情复杂,一言难尽。
她愣愣转头看向?身后跟着的凝霜,指了?指脑袋:“他这里是不是摔坏了??”
凝霜噗呲笑出声来。
阿黎腹诽,收回先前的“旗开?得胜”,倒是希望他永远别出现在静香书院才好。
吏部官署。
容辞翻了?会卷宗,缓缓靠在椅子上揉额。
昨夜那个?梦,总是时不时想起,如一团棉絮缠绕在心头始终不得纾解。
小厮在?门?口观察了?会,小心翼翼地进来:“世子爷,可要小的再去沏茶来?”
“好。”容辞点头,吩咐:“要浓茶。”
“是。”
小厮狐疑地瞧了他一眼,离去。
他还从未见他们世子?爷如此烦恼的模样,平日哪怕是天大的事也从容淡定。倒是今日,光要茶就要了?好几盏。
昨日匆匆从别院回京,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可入城后,竟是直接回御马巷去了?。
也不是歇息,而是在?演武场里练了一宿的剑,着实奇怪得很。
不过他们世子做事总有自己的道理,旁人没法琢磨,也掺和?不得。
容辞饮了两盏茶下腹,便有了?些?饱胀感,当即起身出门?。
待从恭房出来,经过议事厅时,忽然听见里头有人说话。
“梁大人今日下职可得闲?”
“有事?”
“上回在?芙蓉楼见着你,没想到梁大人也好这种俗趣。既如此,今日不妨一道去?”
“惭愧惭愧,我上回头一次去就被撞见,实在?是惭愧。”
“哎,梁大人说的哪里话?食色性也,更何况梁大人还未娶妻又到精气旺盛的年纪,自然得找地方纾解纾解。男人嘛,都是这么过来的,有何好羞愧?”
“如今我跟你一样,前头妻子?去后,身边冷清,午夜梦回也想有个人排解寂寞。芙蓉楼的女子?虽风尘,可论温柔解语,其他地方再是找不出比她们好的。”
“说得倒也是”
外头,容辞听后,若有所思。
到了?精气旺盛的年纪
贺柏舟回京已过了?好几日,早朝时,圣上亲封贺柏舟为镇国大将军。一时间,朝堂百官争相恭贺。
倒是贺柏舟心底没见多少高兴。
他已经是官至二品的威武将军,再封个?一品镇国将军,实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若他是文官倒也罢,可他手握十?万贺家军,这般权势和威望并非好事。
见众人恭贺,他也隻得强行欢笑。
有人问:“贺将军如此大喜,怎么说府上都要设宴庆贺一番啊,不知下官可有荣幸去讨杯酒吃?”
“应该的应该的。”
按惯例,若谁升了?官定要在家中或是酒楼摆上几桌席面庆贺。贺柏舟不想庆贺,却又下不来台,况且日后儿子?还得在?京入仕,官场上的人脉总该捋捋。
遂隻得应承道:“下个月有日子?,届时贺某恭迎各位莅临。”
“哈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
出了?宫门?,贺柏舟上马车时,正巧遇见睿王府的车驾。
而车驾旁,容辞不急不缓地站在那与人说话。
待那人离开?,容辞看过来,遥遥对贺柏舟拱手:“恭喜贺将军高升。”
贺柏舟脸上并无喜意,而是定定地看着容辞。
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多谢。”
贺柏舟上马车后,反覆思索容辞的那个眼神。
从他的神?色里,像是知道些?什么,又像是看穿了什么。旁人恭贺他时,要么羡慕要么嫉妒,要么预料到他的危险而幸灾乐祸。
而容世子却不一样,隻平淡地目视他,口中的恭贺并不热衷,倒像是警示。
也更像是有意拉拢。
贺柏舟叹了口气,愁眉沉重回府。
到家后,贺夫人迎上来:“夫君,早朝的事我听说了?,夫君怎么瞧着不高兴?”
贺柏舟拉妻子进屋里,将下人都撵出去。
“夫人,”他郑重道:“我今日加官进爵并非好事。”
“为何?”
为何?古往今来,功高盖主的臣子有几个得好下场?
但愿龙椅上那位是个顾念旧情的,他这些?年为保他江山四处征战,不求别的,只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