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走出这个病房,那群人密不透风的看守眼中,他每天正常治疗服药,将病治个大差不差。身体养好之后他吩咐手底下的心腹,把他手底下子公司的商务文件以集成形式发去总公司邮箱。
他在病房登陆总部内网帐号,处理了一些公务,没几天盛宗宏就来了。
问的大多都是关于张漾的东西,他大部分时间保持沉默,只在那句“张漾一辈子也回不来”上做了回答。
“不回来就不回来吧,他快恨死我了,我再去也是自讨没趣。我喜欢他,不想见他难过。”
盛宗宏这才放松了警惕,撤去一部分人手,盛京便可以逐渐恢復往日业务工作。
两个月后,他终于被从病房送到盛宅,日子又像他刚失忆那会,一群人走哪跟哪。不过也没在意,就正常工作。
为了打消江晚愁怀疑他是在“装”的疑心,给他物色的那几个富家小姐和少爷统统拒绝。
他心里只有张漾,不管装不装,那些人他都不会看一眼的。
又过了两个月,身边来自老爷子和他妈的眼线全部被撤走,盛京几乎恢復自由身,他没有直接联系张漾身边的余成与苏白,避免打草惊蛇,他先是暗地调出私家飞机的航班,逐条查出张漾那趟。
查到了半年来都在寻找的地址:
缙洲。
—
在缙洲的半年,张漾的病不见好也不见严重,总之恢復的极为缓慢。
张漾本人早就习以为常,不过有了余成和景年这两个朋友,他闲暇时也乐意出门了。
不过每次都很短暂,去一些人少的地方溜达两圈就回来。
缙洲的天气与国内相差较大,如今已是步入深秋,国内才刚刚盛夏。
他在薄毛衣外套了一件淡黄色针织开衫,脖间又围了一条薄围巾,独自回到别墅。
别墅占地将近一千平,除了偶尔雇家政来打扫,平时也就他一个人待着,如果没了景年,他还没病死就得先憋死了。
今晚夜色沉沉,秋风萧瑟,他摘了围巾后关了大敞的窗户。
客厅静悄悄,沉寂的可怕,他回来时已经很晚了,没胃口吃东西直接准备上楼。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毫无预兆的震动,张漾接了杯水才拿起准备回復。
正想着要是景年邀请他参加活动和聚餐就拒绝了,明天他想休息。
可定睛一看,那是个完全没有印象的陌生号码。
心中陡然萌生一个大胆的猜测,他的心顿时悬在嗓子眼,几乎是下意识地攥紧了机身,眸中又惊又恐。
指尖微微颤颤地点开那条未读信息。
【张漾,你在缙洲过的好吗?有没有按时吃饭,你的胃不好,别让余成跟景年带你瞎跑。】
【其实这半年里,我过的不好,每天都在想你,想你想的睡不着。】
【你呢?有没有想我?】
张漾惶恐地跑到楼上卧室,给窗户和门都反锁,甚至拉来沙发抵上房门,然后跌跌撞撞的钻回床上,吓得脸都白了。
盛京,盛京居然找到他了!
这才半年就找到他了?怎么办……
又要回到以前那种日子了吗?
正当他心慌意乱时,手机再次冷不丁的响起,那条信息框自动弹上屏幕。
【宝贝,我离不开你。】
张漾的心彻底凉了, 他知道,盛京,自己不论如何也摆脱不掉了。
去过跨越半个国内地图的幸运小镇, 如今又来到远方的缙洲。又要跑一次吗?
那下次, 保不齐盛京又能花上个半年找到, 或者一年,总之,这个人就像个幽灵般跟在身后。
他想着心臟猛地抽痛起来,掌心不由得攥起褶皱的床单,力道之大连指尖都在剧烈抖动。
之后,一夜无眠。
在这分离的半年,他再见到盛京是在景年的生日聚会里。
意外的,在他面前, 盛京难得的“乖巧”了一次, 除了那道炙热的视线, 明明极为凶狠,却内里又裹挟许多难以言表的委屈。
他有什么好委屈的?
张漾坐在最角落里,微微侧目回避视线。
聚会的人不多, 加上景年与孟策舟他总共就认识三个。顾及到他的情况,景年和他挨边坐。
“小同志, 你不舒服吗?我送你去次卧休息?”景年扭头,觉得二人别墅间隔也不是很远。
“等玩完这把游戏吧。”
今天景年生日,他中途贸然退场总不太礼貌。
一群人玩的正起兴, 国王的游戏无疑是最好的收尾娱乐。大多都醉醺醺的,打着酒嗝摸着自己的牌。
其中一个人兴奋喊道:“我、我是国王!我来发号施令!红桃2、方块3和黑桃6互相对视十秒钟!”
他说完翻开自己的暗牌, 发现自己并不是其中一个转而松了一口气。
盛京率先亮出自己的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