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女人几乎赤裸着身体,披散着黑色长发,一双犹如茵茵绿草的眼睛在黑暗里散发着水光,一头扎进了苹果园附近的基督教堂。
这个神秘的教堂建成的时间不长,里面始终只有一位年轻的神父,戴着金边眼镜,十分斯文温柔。神父个头很高,但身体看上去文静单薄,每天拿着一本神经,好看的手骨节分明,白皙干净。手指上连指甲都捡的很短。看上去甚至有种神奇的圣洁。
但神父对自己的美貌一无所知,他初来时,有着一头及耳的银色短卷发,漂亮到像是圣子,他还会羞涩的微笑。可后来似乎觉得这样显得不成熟,他又染了一头黑色的短发,还简短了,梳在脑后,露出一张年轻而英俊又文雅的脸。戴着黑框平光眼镜,镜片滑落还显得有点滑稽。
他非常受老年人的欢迎,特别是老奶奶,似乎都希望有这样一个年轻的晚辈。
夜晚的教堂是不关门的,即便小镇里有关于森林可怕的传言,但年轻的克利夫神父从来没有在乎过,不管多晚,教堂都会烛火通明,似乎指路给迷路的羔羊。
而凌筱就像是一个迷路的羔羊闯了进来,不过才进入大厅,就被提着水桶的神父堵了个正着。
他惊叹有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几乎不着寸缕,靠一件黑色的袍服蔽体,啜泣着,眼泪汪汪,慌张的看着他,颇为狼狈的样子。
而穿着黑袍的神父,脖子上挂着十字架,提着个铁桶正准备给地面久违来个彻底的清扫。
就撞见了她。
“你是……”
年轻的神父看她神色隐隐有些激动,立刻上前一步,凌筱却露出慌乱而绝望的神情退后一步,转身就跑。
“等等!”
神父神情严肃,就感觉到背后擦来的疾风,他转过身来,就看到一个高大犹如魔鬼的黑影,正举着镰刀,犹如幽灵似得准备收割他的生命。
“哐当”一声铁桶被打翻,甚至被削成两截,但神父却熟视无睹,出现在不远处,身后出现洁白的羽翼,落下漫天的羽毛。
“神说,罪恶之人犯下淫乱之罪需要受到最严厉的制裁……”
神父抬起手,手中就浮现一把奇怪的前端弯曲旋转的利剑,举在自己眉心,不住低声喃喃:
“神说,闯入禁地的,神国的人,我主在人间的领土,都将受到严厉的惩处……”
“咻——!”
巫师黑袍发出怪叫,朝神父脑袋削去,却只挥舞了个空。
神父的身影从四面八方走来,朝他逼近,巫师长袍不断地杀死那些靠近的影子,却无济于事,只能不断被迫在他的靠近之中后退,利爪在地面抓出道道痕迹。
“啊——!”
一声愤怒的嘶吼从巫师的长袍下传出来:“人类!把她交出来……她不属于你……”
神父停止祈祷,睁的银棕色的眼眸:“我知道,她是血族。”
“她也不是血族!”
巫师咆哮着,狂风肆意的在店内席卷,看不见的利刃破坏着教堂内的桌椅和一切。
大理石的地板都被毁坏了。
但神父却巍然不动,而后不断将巫师从室内逼退,一直到大门口,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洒在地面,一道液体溅射,“噗嗤”升腾起白色的烟雾。巫师在一声不甘的咆哮后只能消失。
此时,天色微微变亮,而神父也转身走到一排排倒塌的桌椅后,找到了藏在那里的凌筱。
女人浑身是伤,局促的喘息着,蜷缩着身体,被他伸出手来,微笑着拯救。
“你还好吗?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休息下吗?”
……
黑暗里,神父端着烛火顺着土黄色的台阶向下,一直来到地牢深处,看着眼前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他努力的对方沟通着:
“你叫什么名字?”
“你来自哪里?”
“那个追杀你的人是谁?”
“你会说话吗?”
“你饿不饿?”
他一个人絮絮叨叨温温柔柔的说了很久,女人也一言不发,警惕的蜷缩着,但身体却到处裸露出来,冷的发抖。
这已经她被救的第二天了,可她还是紧闭心房,不肯和神父沟通。
不过克利夫神父并不着急,因为他看出来她身上有血族的气息,而且还受了点轻伤,她忍不了太久的。
果然,当神父故作无奈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一个匆匆的脚步声扑上来,一具柔软的身体贴上来,然后试图咬他的脖子。
两个人在地上滚作一团,女人骑乘在他身上,被他用手抵住额头,只剩下张开的嘴里,浮现两颗小巧的獠牙。
“这就等不及了?”
他好暇以整,又声音虚弱:“哎呀,血族果然很坏,我救了你,你却这样对我……”
“呜呜呜……”
女人啜泣着,听到他这样说似乎有些混乱和愧疚。
“我知道你饿了,这样,也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