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的衣领,一手握在腰间横跨的银色长剑上,语气发寒,嗓门拔高道:“我姐杀了人?杀了李家大执事鲁忠的侄儿鲁潮?”
“我去你吗的,我姐一弱女子,不修武力,不会耍剑,她拿什么杀鲁潮?”
“看错了,你们一定看错了。”
“凶手另有其人,怎么可能是我姐?”
“朱望,“福康斋”那片归你管,你说,到底谁杀的鲁潮嫁祸给我姐?”
一脚踹出,手下小弟连滚带爬。
谢无病凶神恶煞,大步来到名叫“朱望”的护卫小队长身前道:“鲁潮一行足有七人,境界低者武力二层,高者武力五层。”
“平日看在鲁忠的份上,只要他们不杀人放火,我大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手下留情,一留再留。”
“他们认得我,自然也认得经常去“福康斋”送药的漂亮女人是我大姐,我谢无病的亲姐姐,唯一的姐姐。”
脸色涨红,他喉结滚动,嘶声怒吼道:“是鲁潮傻了,还是你傻了?”
“这些年我轮番邀请你们去家中做客不下三十次,你们都见过我姐,你们觉得她会杀人吗?”
“她从小到大杀鸡都不敢的人,你们却冤枉她杀人?”
发疯似的咆哮,谢无病将底下人送来准备上报的传音玉简愤然捏碎,不容拒绝道:“都给我行动,把那今晚与鲁潮在一起的六个混蛋给我抓回来。”
“我要亲自审问,瞧瞧谁特么有胆子刻意针对我。”
“滚。”
一声令下,鸡飞狗跳。
近百名守卫弟子分散四面八方,紧急打探起来。
而谢无病不知道的是,先他一步意欲报仇的鲁忠已来到谢家肉铺。
孤身一人,满腔仇恨。
“是这里。”
静静的凝望大门紧闭的肉铺摊子,他似察觉到一丝不妥之处,继而扭头看向对门仍在营业中的破旧药铺。
一盏油灯,烛火昏暗。
有身穿淡绿色长裙的秀美女子正低头清点货架上的药材,心无旁骛,专心致志。
有相貌平庸,身着宽松灰袍,年纪和他差不多大,但精神状态显得极为疲惫的中年男人坐在凳子喝茶。
气定神闲,荣辱不惊。
鲁忠看到了他,而他,同样看到了站在街道上的鲁忠。
四目相对,双方神色如常。
但下一刻,鲁忠清楚的捕捉到那清点药材的女子身上有一抹侄儿鲁潮残留的血气。
虽然很弱,但却真实存在。
“是你。”
心湖激荡,戾气暴增。
他一步上得台阶,出现在屋檐下道:“你叫谢无灾。”
直接无视了苏宁,心神锁定第一排货架后的那道身影。
“是我,我叫谢无灾。”
跳动的烛火下,女子坦然回答,大方承认道:“鲁潮是我杀的。”
“嗯,你要听听事情发生的经过吗?”
鲁忠仰天长笑,面部扭曲道:“听不听都不妨碍我杀你为潮儿报仇,无非是让你多活一会。”
谢无灾自嘲道:“果然是一丘之貉,有什么样的叔叔就有什么样的侄儿。”
“如此,我倒也算为民除害了。”
鲁忠尖声道:“是啊,你杀潮儿一人,我屠你谢家满门。”
“你年迈的父母,你在城主府当守卫长的弟弟。”
“但凡与你谢家有血亲关联者,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嘿,哈哈哈……”
笑声猖狂,他再也忍不住心中杀意,悍然出手道:“死。”
谢无灾举手相迎,裙摆飘飘道:“我不上门问罪,是不想给易叔惹事。”
“区区武力十二层而已,也敢在此逞凶?”
灵力澎湃,身怀相鹿法相的女子一指朝前,聚出幻影千重。
“唰唰唰。”
影破红叶生,宛若春日里的蝴蝶,在半空翩翩起舞。
鲁忠心头狂震,奈何为时已晚。
他瞪大了眼窝,一退数十米后,狼狈不堪的从药铺里滚了出来。
膝盖在地上硬生生的拉扯出两条血线,痛的再无力气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