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着急道:“那不行,我和红春商量好的,到时得请你帮忙,卖几坛美酒给我们。”
“未来女婿第一次上门,这哪能让他看轻了?”
“你放心,该多少钱多少钱,都是小本生意的,绝不让你吃亏。”
苏宁汗颜道:“嫂子,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两家处的像一家人,什么卖不卖的,你就直说要多少坛酒,我到时一准给你送过来。”
“以后啊,无灾嫁人,无病娶亲,酒水都算我的,不要你一个子。”
王氏喜笑颜开,抖着擀面杖激动道:“那,那哪好意思哟。”
换完新棉袄的谢红春也正好从房间里走出,瞧着堂屋里互相客气的两人,他大手一挥,当场拍板道:“易老弟既拿咱当一家人,咱要是一昧的跟他客气,那就是看不起他。”
“去,烙你的饼去,平日里无病不知吃了人多少糕点,七七八八的,十来个银币总有的,也没见你向今日这般假客套。”八壹
“我说了,咱易老弟不是小气的人。”
大咧咧的坐下,谢红春系好新棉袄的纽扣,瞥了眼还猫在苏宁怀里哭鼻子的谢无病道:“你娘打你,是为你好。”
“这关乎到你姐的终身大事,要被你个兔崽子睁着眼睛说瞎话给破坏了,老子……”
嚼着牙根,谢红春脸蕴煞气道:“老子非得抽的你一年下不来床。”
谢无病哇的一声又哭了,完全是被吓的。
他小狗似往苏宁咯吱窝乱拱,抽泣的不能自已道:“易叔,连你也不信我。”
苏宁笑而不语,嘴唇未动,却是秘术传音道:“易叔何时说过不信你?”
“你信,我信,这没用啊。”
“要的是你爹你娘信,你大姐信。”
谢无病崩溃道:“他们不信。”
苏宁安抚道:“现在不信,不代表晚上不信。”
“是人是鬼,来时自有分晓。”
“无病……”
轻轻的,苏宁在他耳边问道:“你喜欢那个未来姐夫吗?”
小家伙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不喜欢。”
苏宁反问道:“为什么?”
谢无病答道:“易叔,我跟你说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
弱弱的,他猫着脑袋快速看了眼厨房方位,又从谢红春不苟言笑的严肃脸庞上移开道:“我去“幕绣楼”找大姐的时候见过那安风哥哥四五次,每一次都觉得他很奇怪。”
“唔,怎么形容咧。”
沉默了一会,谢无病绞尽脑汁的描述道:“他脸上有黑气,一会有一会没有。”
“前两次,我只看到黑气,看不到他的脸。”
“第三次时,我的眼睛好像一下子穿透了那层黑气,看到他长的跟个老头似的。”
“右脸眼角有一颗大瘤子,比,比我的拳头还大。”
“好恶心啊……”
皱着眉头,小家伙揉动眼窝道:“易叔,我怀疑他是个妖怪,千年老妖怪。”
“可我又没证据,说出来只会挨我娘一顿打。”
“也是奇怪了,我最近眼睛里酸疼难耐,有时还会升起一层薄薄的紫色雾气。”
“每次有雾气升起时,我就能看到一些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易叔,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个安风哥哥是个好人,而我被鬼上身了?”
“鬼上身,所以我才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
“额……”
声音哆哆嗦嗦的,他趴在苏宁身上打起了寒颤。
恐惧,不安,无助。
苏宁目光微动,也不多说。
更不会告诉谢无病他的“天眼”是自己一手帮他开启的。
老实人家,总是要有个人能撑起一片天的。
谢无灾身怀下品法相,可偏偏踏入武道修行已晚,那这保护家人的重任就不得不落在原本根骨一般的谢无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