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家来人,来者不善。
打着游历的幌子前来做客,且只是声名狼藉的福家二公子带队,魏长群身为族长自是不屑亲自接见。
一是有份,二嘛,万一双方言语间起了冲突,他不好直截了当的出手教训,矗在那只会自取其辱。
毕竟是长辈,是一族之长,哪怕福家动机不纯一心想要吞并魏家,这以大欺小的事他也不能做。
做了,则等于给了福家名正言顺攻打魏家的借口,师出有名,两族必将兵戎相见。
小不忍则乱大谋,那样的结果是魏长群暂时不愿看到的。
族中内乱方才平息,他需要一定的时间巩固人心,顺便收服原本属于三位长老的门下势力。
再则,如今的魏家虽说有苏宁坐镇,可终究只有一人。
反观福罗两家,老祖皆为武力十八层的高手,这一旦动起手来,就算魏家得以保全,想来也会大伤元气。
魏长群愁啊,可愁归愁,眼下福家众人上门是客,又不能不接待。
想至于此,他只能苦笑着对魏芸说道:“芸儿,就由你替为父跑一趟吧。”
“切记,只要那福君心的行为举止及要求不是太过分,你就没必要与他计较。”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个人脸面是小,家族利益为大。”
“今日之得失,来日我魏家未必不能讨回来。”
魏芸郑重点头道:“女儿记住了。”
说罢,她拜别苏宁,转身朝屋外走去。
后者目光微闪,沉吟开口道:“我与你一起。”
魏芸深感讶异,先惊后喜道:“易公子愿陪我一同前往?”
苏宁平静道:“屋里有些闷,我出去走走,透透气。”
“恩,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魏芸眼波流转,笑意明媚道:“好。”
一行三人,由绿儿在前面带路,直奔魏家外院。
据小丫鬟交代,那位福家二公子这会正在练功场观摩,说是要好好瞧瞧魏家弟子们淬炼筋骨的方式,学以致用。
魏芸对此嗤之以鼻,告诉苏宁,福家现任族长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福君临是个不折不扣的武道天才,三十七岁,武力十三层。
相貌俊朗,气度非凡,在东洛十三世家年轻一辈中赫赫有名。
二儿子福君心,便是此番拜访魏家的纨绔公子,三十三岁,武力八层。
平日里吃喝-嫖-赌样样占,长着一张略显阴柔的女子脸庞,为人心高气傲,飞扬跋扈。
是个妥妥的败家子,衣冠禽兽。
说到这,魏芸甚至轻呸一口,露出极其厌恶的表情道:“前些年他来过魏家,向父亲求亲,想娶我过门。”
“好在父亲开明,也知那人渣的性子,当场就拒绝了。”
“如果不是……”
一路听着魏芸数落福家二公子的无耻行径,很快,苏宁三人便抵达外院练功场。
清晨十分,阳光正好,数百位魏家弟子身着练功服,挥汗如雨的击打着身前木桩。
砰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响自四面八方,凝于半空经久不散。
而那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福家二公子,此刻正一脸惬意的坐在魏家仆人送来的靠椅上。
一手品茶,一手高高的举起,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小子,你这么练不行啊,淬骨炼筋,骨在前,筋在后。”
“一昧的淬骨,骨骼的确是强大了,可你的筋带呢,难道被你吃了?”
“喂,脸上有疤的兄弟,你挥拳姿势不对,弹棉花呐?”
“头发长的那个,你马步不稳,太虚了,简直比我还要虚。”
“几个女人呀,玩成这样?”
“哈哈哈……”
猖狂大笑,好不得意。
话里话外的嘲讽,戏弄,福君心仿佛魏家真正的主人,肆无忌惮的“指点着”魏家弟子们。
“混账。”
练功场外围,默默注视着福君心一举一动的魏芸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道:“真当我魏家是他福家了,吆五喝六的,他算什么东西?”
“绿儿,你去通知柴叔,所有弟子休整一日,明日再练。”
话音落,她径直走向练功场右侧,俏脸凝霜,寒气逼人。
显然,福君心的所作所为已成功将她激怒。
接来的,无非是二人阴阳怪气的争执。
你损我,我损你,闹至最后,大抵会衍变成福魏两家弟子间的拳脚比拼。
若非如此,已有大长老贴身保护的福君心何必多此一举的带上十六位修为武力十层以上的青年才俊?
圈套设好,就等着魏芸去跳。
偏偏这女人还浑然不知,早将魏长群的叮嘱抛于脑后。
“傻。”
苏宁原地不动,远远的看着。
沉默了一会,他又突然咧嘴笑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