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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的张开嘴巴，口中吐出肉眼可见的天地浊气。

而后，他悬于半空的右手猛的朝前一指。

“咔嚓。”

镜身摇晃，隐隐折-射-出那姓何名葵的武殿亲传弟子在洞天世界内所看到的场景。

“成了。”

嘴角勾起老谋深算的阴险，他面露喜意，忍不住的为之长笑。

“哈哈哈，好，果然可行。”

“可谓天助我也……”

笑声惊醒了“神游天外”的文天枢，他恰合时宜的眼皮上翻，似一切尽在预料之中的淡然从容，拱手抱拳道：“恭喜老祖，布局得以圆满，苏宁等人插翅难逃。”

段自谦红光满面，怡然自得道：“不单是苏宁逃不掉，确切来说，是此行参与夺宝的三界弟子全都将葬身玄阴海底。”

“可惜啦，唯独少了个我最想杀死的苏星阑。”

“知命知命，上知天命。也不知是孤长笑提前识破了我的计划，还是那小子真的命不该绝。”

带着遗憾口吻，他舒展双臂站起身道：“苏宁失去了龙凰法相，本该沦为人人耻笑的废物蝼蚁。可他却阴差阳错的加入妖界，不仅拜黑骨为师，还间接获得了破四境杀敌的逆天手段。”

“他之造化，我不得不防。”

“外加同样成为魔徒子的道火儿，若非拥有圣人资质，血种断无可能收他为徒。”

“不管是何原因造成的，这兄妹俩都是我文殿心头大患，必须将其除掉。”

“哪怕放弃撼天神戟，放弃我锻造万年之久的分身傀儡，我亦在所不惜。”

文天枢感慨着附和道：“分身傀儡炼制不易，身怀祖龙法相的铁面更是消耗了我文殿两殿文气才有了今日真仙十二品的修为。”

“说毁就毁，老祖，恕弟子直言，此举无疑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段自谦讥诮道：“目光短浅，别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就是伤敌一千自损两千，这笔买卖也是稳赚不赔的。”

文天枢不明所以，眉头皱纹深刻。

段自谦嗤笑道：“苏星阑，苏宁，道火儿，铁面，这四人出自一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

“一旦等他们成长起来，妖魔两界与武殿联手，我文殿哪还有活路可言？”

“再则，铁面的记忆我封不了多久，待她摸到半圣门槛的那天，她一定会察觉到记忆中我动的手脚。”

“养虎终成患，不如趁早用了这颗棋子。”

“反言之，这四人中，铁面的资质应该是最差的。”

“既是最差，要之何用？”

文天枢恍然大悟，不免心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