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儿拜师
道火儿终究没能闯出魔界,因为就在她即将抵达魔界边界之门的时候,一团浓郁的血光从天而降,硬生生将她逼退数千米。
与此同时,心神无处不在的血种随之现身,冷眼相观,面露讥讽。
道火儿愤怒道:“要么放我出去,要么干脆杀了我一了百了。”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拜你这种食-人-精魄的恶魔为师,死都不会。”
近乎抓狂的咆哮,她悬浮地面三寸,恶语相加。
小脸涨的通红,只恨不能一掌击毙挡在身前的肥胖老头。
面对道火儿以下犯上的辱骂,血种不气不恼,从容落地道:“何谓魔?”
“如果食人-精-魄便是你口中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恶魔,那么八百仙界的修行者们,谁的双手没有沾满鲜血?”
“食人-精-魄是杀,打的人神魂俱灭就不是杀了?”
“你告诉我这两者有何区别?”
平心静气的质问,语气耐人寻味。
血种一把抓住趴在他肩头装睡的小狐狸,朝道火儿丢去道:“束缚三千小世界不得成仙问道白日飞升的不是我魔界,也不是妖界。”
“而是你心中自诩圣地的八百仙界,是那群至高无上的帝尊帝后,以及文武双殿的老家伙们合伙制定的“残忍规则”。”
“他们间接杀了多少人?”
“害得多少人命丧黄泉,死于天罚雷劫之下?”
“他们的确不是魔,却比魔修更为可怕。”
道火儿下意识的接过那只陪伴她三年,打了她三年小报告的“垃圾玩意”,自顾揽在怀中道:“仙界修行者从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这是本质上的区别。”
“起码,没人会像你们一样滥杀无辜,为了修行夺人性命。”
血种放声大笑,笑的衣袍鼓动,气息凌乱道:“迷雾遮眼,瞧不清本质的是你。”
“我问你,你与苏宁初来仙界时,是谁将你们投入葬魔山脉的?”
“理由是什么?”
不待道火儿回答,血种掷地有声的训斥道:“是私心。”
“制定规矩的是他们,打破规矩的还是他们。”
“你口口声声仙界修行者从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落在你自个的头上,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们得罪了谁?
又伤害过谁?”
“这难道不是无缘无故?
不是滥杀无辜?”
道火儿一时语噎,无从反驳。
血种继续道:“我拦你,并非你自身有多优秀,有何万众瞩目的惊人天资。”
“说到底,你不过是一道来自华夏小世界的天生灵体。”
“要根基没根基,要法相没法相。”
“就连身躯,你都只是融合在一块不入流的破铜烂铁内。”
“所以,扪心自问,你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杀人诛心不见血,字字句句削骨皮。
血种驻足留步,停在道火儿身前道:“你有的,是误打误撞,机缘巧合吞噬的那颗魔种。”
“是我魔界供奉三万年的希望,身怀先天圣人之资。”
“老夫收你为徒,对你仁慈,一切的一切,皆因魔种而起。”
“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味的冥顽不灵,你消耗的不仅是得来不易的空前造化,还有老夫逐渐失去的耐心。”
“三年,不算短啦。”
“你说呢?”
意有所指,血种伸手抚摸道火儿的头顶,循循善诱道:“龙凰被吞,苏宁下落不明。”
“即便他侥幸保住性命又怎样?
成为废人已是不争的事实。”
“你能为他报仇吗?
能以一己之力横扫整个文殿吗?”
“不,你不能。”
“魔界是你最好的归宿,拜老夫为师是上天替你做出的决定。”
“反抗不得,你唯有认命。”
“如此,待日后一遭成圣时,半圣第七境的段自谦又何足道哉?”
道火儿眼泛泪光,倔强开口道:“我现在就想回去。”
“我……”
“易购需要我。”
血种眼绽精光,笑意柔和道:“只为找人?”
道火儿沉思许久,久久无言。
血种也不催促,耐心等待道:“魔徒子魔徒子,是徒亦是子。”
“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在魔界的地位将超过我唯一的骨血:血屠。”
“这是老夫对你的保证,我之所学,倾囊相授,绝不私藏。”
道火儿纠结万分,小手揪着雪狐蓬松柔软的绒毛使劲转动。
也不管小东西是否疼的龇牙咧嘴,她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与凝重。
成为魔修,成为魔徒子,是从前的她想都不敢想的。
但今天,随着血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