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奴仆自居,奉姜临安为主。
仙界小一辈或许不知砍柴老头的真实身份,但武玄池却知道的很清楚。
不仅清楚,曾经站在对立面的他们还不止一次的交过手。
砍柴的,放羊的,挑棺的,外加肖不崇那位醉生梦死的酿酒的。
曾几何时,姜家男人手下四大仙王哪个不是名震八百仙界的厉害人物?
明明有争夺一界之主称霸一方的狂傲资格,却心甘情愿的呆在姜临安身边为他鞍前马后。
砍柴的负责做饭,放羊的负责站岗。
挑棺的负责开路,酿酒的负责驾驶螭龙行车。
那时候的凰界风光无限,是仙界独一份的存在。
有姜临安这位后来居上的半圣坐镇,有四位真仙十六品的高手力压四方。
论实力,凰界甚至隐隐超过底蕴深厚的文武双殿。
然而时过境迁,姜临安死了,饮恨而终太虚山。
那些当初跟随他的强者们纷纷隐姓埋名投入山野,一隐便是六千多年。
六千年,对于拥有无尽寿命的仙人来说其实并不算很长,可到底也不算短了。
如此刻的武玄池,望着太师椅上的那张熟悉面孔,竟莫名的生出些许恍如隔世的错觉。
“你不如肖不崇。”
直言不讳的,她右手轻抚,将地上七具尸体燃烧成灰。
而后慢悠悠的走到角落茶桌旁,躬着身子坐上木椅道:“六千年前,你是真仙十七品初期。”
“六千年没见,我以为你会踏上真仙十八品。”
“再不济,也能混到个真仙十七品大圆满。”
“可我万万没想到啊,你只是从初期步入中期,竟然连真仙十七品后期都没达到。”
砍柴老头挑眉道:“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
“是打算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证明你比我强?还是准备和我清算当年的私人恩怨,将我斩杀在乐泱城内?”
武玄池摇头道:“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没你想的那般不堪。”
“恩怨?咱们之间的恩怨无非是立场不同,各为其主。”
“姜临安出身文殿,你是他的人,帮他对付武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从来不为这些记仇,更不会因此和你以命搏命。”
“我可惜的,遗憾的,是你白白浪费了六千年的光阴,心境有损,再难成为我的对手。”
砍柴老头嗤笑道:“你这还不是在嘲讽我?有区别吗?”
“六千年前你就是真仙十八品,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对手。”
“这一点,我认,输的心服口服。”
扭动着身躯,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要打架,你去找肖不崇,那家伙正缺触摸半圣门槛的磨刀石。”
“有你陪着历练,相信他会很高兴的。”
武玄池眼皮挑动,心下恍然道:“所以,他去了雪薇山。”
砍柴老头嘿嘿怪笑道:“你以为咧?”
“上官雪清一向帮亲不帮理,你觉得她会任由苏星阑在她的地盘上斩杀她门下亲传弟子?”
“喔,我倒是忘了你也跟来了。”
“有你在,难生变数。”
武玄池正色道:“就算我不来,我星阑师兄一样会杀了这七人。”
“他要走,上官雪清留不住的。”
“或者说,除文殿段自谦外,仙界没人能伤我星阑师兄分毫。”
砍柴老头若有所思,八卦起身道:“能聊聊?”
“聊聊苏星阑为什么能拜入武殿,又为何会被孤长笑看重。”
“亲传弟子,啧啧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孤长笑收下的第一个亲传弟子。”
“你,你那一众师弟师妹,包括叛出仙界的朝文冬,你们好像都只是孤长笑的记名弟子。”
武玄池避而不谈,身影涣散道:“有这闲工夫操心我武殿之事,不如早日打破心境瓶颈。”
“再拖下去,你此生突破无望。”
砍柴老头不死心,大声追问道:“当真是因为苏星阑绝世无双的悟性?”
“他什么法相?几等仙躯?”
“喂……”
……
另一边,乐泱城外三十里,一座荒废破败的小院前。
苏星阑蹲在倒塌的残砖断瓦上恶狠狠的数落着不争气的苏宁,横眉竖目,口水直喷。
“你说说你,咱老苏家的脸都快被你丢光了。”
“现任龙凰之主,姜临安的传人,四年了,真仙五品大圆满,你小子属蜗牛的啊?”
“不是被人追杀,就是在被人追杀的路上。”
“但凡是我这四年收到的消息,你就没一次能横着走的。”
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他满脸恨铁不成钢道:“听我的,叛出无尘仙界再说,洛尘根本没那个本事护着你,不如来我武殿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