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死了?
当响彻云霄的爆炸声归于平静,万人空巷的乐泱城内鸦雀无声。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结局,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淡然与冷漠。
尤其是那些一早看好上官鬓的修行者们,不自觉的露出会心笑意,窃窃交谈。
“如何,我没说错吧?”
“同为两界亲传弟子,修为上的压制,苏宁绝不可能斗得过高他一境的上官鬓。”
“作弊归作弊,也得看个人实力不是?”
“上官鬓活着,苏宁死了,事实摆在眼前,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留有山羊胡的矮小老者嘿嘿低笑,红光满面道:“方兄,我压了上官鬓六万下品仙晶,你呢,压了多少?”
身旁,年纪稍小一些的老头贼兮兮的说道:“比你多一点,我压了十万。”
“咦,开赌之人躲哪去了?”
“走走走,别被那小子跑咯。”
不远处的大树下,有几名身穿长袍的年轻人聚在一起。
有人站着,有人蹲着。
有人坐在树上,有人凌空脚踩树枝。
无一例外的,他们的表情极为沮丧。
一个个哭丧着脸,欲哭无泪。
“大哥,你压了苏宁多少仙晶?”
“我,我可是把全部家当抵上去了,足足十三万下品仙晶,外加二十株四级草药。”
“呜,艹特-么的血本无归。”
“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呀,不得去街上讨饭?”
白净青年手捏空荡荡的乾坤袋,笑的比哭还难看道:“是谁说苏宁一定会赢的?站出来,瞧不我打死你。”
树枝上,同样在唉声叹气的瘦弱青年回答道:“是三哥说的,他说两境的差距内,放眼八百仙界,无一人能击败苏宁。”
“信誓旦旦的,害我把老婆本都贴没了。”
“三哥,我的亲哥哟,来,说说你此刻的感想,打算怎么跟兄弟们交代?”
摆动着双腿,瘦弱青年从树枝上跳下,一把搂过蹲在地上发呆的壮硕青年道:“仙晶,丹药,草药。嘿,听了你的话,五弟我倾家荡产,真想一铲子铲死你。”
后者不吭声,呆呆的仰望虚空,暗自嘀咕。
瘦弱青年侧耳靠近,一头雾水道:“什么?”
壮硕青年竖起两根手指道:“苏宁身死道消,按理说,他祭出的“大罗天灾术”该一同消失的。”
“可是现在……”
“恩,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他手扶膝盖皱眉起身,目光清亮道:“缠绕在上官鬓头顶的因果红线仍在,且大罗天灾术散发出的气息越来越深厚。”
“哎,别以肉眼观之,得靠心神去感应。”
瘦弱青年神色微变,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苏宁还活着?”
壮硕青年狠狠的点头,笑而不语。
瘦弱青年正待追问,可就在这时,那股被乌云遮掩的雷劫光柱再次出现。
磅礴雷意锁定站在德庆酒楼屋顶上的官鬓,缓缓酝酿起那由心魔引动的第一道天道虚劫。
“怎么回事?”
沉寂中的乐泱城沸腾了,本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的众人面面相觑,深感匪夷所思。
“这,这是大罗天灾术降下的雷劫?”
“上官鬓即将承受虚劫十三道,那岂不是说明苏宁还活着?”
“苏宁没死?”
“他怎么做到的?”
“我明明亲眼看到上官鬓的雷霄石锤一举击碎了苏宁的肉身……”
各方惊呼连连,然而谁也无法解释眼前发生的诡异现象。
德庆酒楼对面,百米之远的“仙器阁”。
六楼之上,有八人隔空观望,神色凝重。
为首的是一袭紫袍的红发男子,脸色阴沉如水,气息冰冷。
他手扶护栏,无名指毫无节奏的胡乱敲击道:“我们小看了苏宁,连累上官师弟陷入绝境。”
“若是此刻出手相救,我雪清仙宫势必会遭人笑话,连带着师尊颜面有损,事后定会追究我等的责任。”
“可要是不救,上官师弟必死无疑。”
“那最后的一击将他体内仙力抽集一空,如今气力全无等同废人。”
“除非他愿掏出约定之外的保命底牌护身,以此对抗雷劫。”
“可上官师弟的性子你们是清楚的,言而无信,他所要承担的是苏宁亲手为他种下的心魔。”
“日后,但凡苏宁不死,上官师弟的心魔便永远存在。”
“这与吞服丹药的作弊行为不同,两者大不一样。”
“要他一辈子停滞真仙六品中期,这简直比杀了他更痛苦。”
“所以……”
一声苦笑,他直言不讳的说道:“上官师弟将难题交给了我们,救,或是不救。”
“你们说呢?”
心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