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裴川垂头丧气的来了病房。
这家伙右手掐着早已熄灭的烟头,左手拿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蔫蔫吧吧,无精打采。
灵溪正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见裴川生无可恋的样子,眸中带笑道:“至于半死不活吗?不是提前告诉你结果了?”
“唉……”裴川将烟头扔进垃圾桶,坐在凳子上沮丧道:“师姐,你是没瞧见那群人的恶心样。”
“一个个的,呵,我不竞价,他们全都隔岸观火。”
“可只要我一开口,啧啧,那热闹的呀,就差全体围攻我了。”
“明明不值钱的玩意,被他们这么肆意哄抬,你猜最后成交价是多少?”
裴川伸出一根手指,气的唾沫直飞道:“一亿,整整一个亿。”
“恩,超出了本身价值十倍之多。”灵溪暂停电视剧的播放,沉吟道:“本就是针对我们,这么高的价格不奇怪。”
裴川颓废道:“话是这样说,但这东西他们要了根本没用,我们才是真的需要啊。”
说完,裴川抬头看向我道:“对不住了苏宁,雌蛊的线索近在眼前,偏偏我却无能为力。”
我示意裴川擦擦嘴角的烟灰,摇头道:“一切随缘,人家有意坑我们,这是没办法的事。”
裴川依旧懊恼的很,晃着半瓶矿泉水道:“那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坐在家干等吧?”
“我让你查的事呢?”灵溪问道:“今晚有多少势力参与了竞拍,雌蛊的线索又花落谁家?”
听灵溪问起,裴川强打起精神道:“京都李家,叶家,陈家,还有一些暗中添乱的小虾米。”
“除此之外,道门也有人出现,不过他们没有插手。”
“至于雌蛊的线索……”裴川苦笑道:“陈家得去了。”
“果然啊。”灵溪从沙发上起身,轻走几步道:“哪怕陈玄君吃了大亏,照样不惜一切代价想让苏宁陪葬。”
“李家有佛门李木子,叶家有玄门段左泉。”
“陈家嘛,一代表陈家自己,二来,我听说运宗的白南弦加入陈家了。”
“六大势力,除了神秘的紫薇一脉,可以说齐聚京都。”
“这浑水,还真浑的可以。”
灵溪语露不屑道:“真以为没了雌蛊线索我就束手无策了吗?”
“陈玄君怕是忘了,陈家还有人顶着异姓呢。”
裴川眼前一亮,顿悟道:“师姐的意思是?”
灵溪笑而不语。
半晌,她轻轻开口道:“还是可以试试的嘛。”
我听的云里雾里,自我推测道:“师傅说的陈家异姓人是我姐?”
不待灵溪回答,我着急道:“您千万别让苏童鸢帮忙,她性子大咧,毛毛躁躁的。这万一被陈玄君发现,她以后的日子铁定倒霉。”
“谁说要让苏童鸢帮忙了,陈家异姓人又不止她一个。”灵溪神秘道:“我们有内应。”
我惊讶道:“这么厉害?”
“可不是。”灵溪洋洋得意,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朝裴川示意道:“该怎么做知道吧?”
“明白,我明天一早就去安排。”裴川兴奋道。
因为我所住的高级病房是完全独立的,且极为豪华。
光是陪护卧室就有三个。
本着照顾我的原则,灵溪和裴川都没有回别墅,留在这陪我。
在医院休养了半个月,胸口伤疤在缝合后已经逐渐结疤闭合,再无剧烈的疼痛感了。三月中文
我和灵溪商量,选择了出院回家。
《八字相面经》在灵溪的悉心教导下滚瓜烂熟,理论上我算是半个黄灵师。
但灵溪告诉我,纸上谈兵永远比不上实践操作。
要想成为真正的黄灵师,就必须多帮人观相算命,以此积累经验。
回到别墅,家里多了两位客人。
一位是裴川的师傅,昆仑大长老杜奇瑞。
一位是灵溪的小师妹,昆仑掌教季玄清的女儿季青禾。
我前两天听灵溪说过这件事,所以对此并不觉得意外。
杜奇瑞年纪稍大,满头白发,面相干瘪,差不多七十几岁。
他拄着桃木拐杖,左臂空荡,右脚残废。
看向我的时候目光柔和,显得极为亲近。
裴川主动为我们互相介绍,见我对杜奇瑞的“外貌”感到诧异,他说这是灵师一脉的劫数,每个人的命劫各不相同。
杜奇瑞命劫残缺,命中注定会残疾。
裴川的话让我心生恐慌,早知灵师一脉还有这些“吓死人”的劫数,我是打死也不会去看《八字相面经》的呀。
这下可好,我这是无意间给自己惹上了未知的杀身之祸吗?
想到这,我脸色变得难看,笑容越发僵硬。
“哈哈哈,怂样。”解释完所谓的命劫,裴川搂着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