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两个主子都没吩咐,下人也不敢进来,便显得有些昏暗。
片刻后有脚步声靠近,寝殿内的灯被点起,才亮了些。
“殿下,该让陛下喝药了……”玉珠进门就被这两人抱在一起的情形弄得一愣。
待跟进来点灯的小宫女退下,她也反应过来,便是一喜,望着元熙道:“陛下?”
高怀瑜当即往后一退,离开了元熙的怀抱,上前接过药碗,显然还有些被人撞破的窘迫在。
元熙倒是坦然,朝着这个挨了暴君一顿打的小姑娘笑了笑:“嗯……小姑娘受苦了。”
玉珠瞬间就鼻子一酸:“陛下……我……您能回来就好!呜……”
元熙头疼地道:“别哭啊……还想被打么?”
后面那句话语气急转直下,仿佛变了另一个人,玉珠看见皇帝的神情都不对了,吓得一抖。
“元熙”不屑地笑了笑,吓完了人留下一个厌烦的眼神,又消失了。
“他还在……”元熙无奈地解释,“朕依然控制不了他,不过他现在不怎么爱出来。朕还是随时可能被他顶替。”
“那怎么办……”玉珠紧张起来。
今天的事那么大动静,她也知道个大概。高怀瑜没把他先利用齐王再除掉齐王的计划全部告诉她,但她至少清楚高怀瑜不可能真的伙同齐王弑君谋反。
那今天这事,就只能是齐王察觉不对,想反咬一口自保了。如今齐王没了,那之后暴君再出现,高怀瑜又上哪儿再找人控制皇帝?
梅开二度再钓一个实力不足以真的谋反的人动手?大魏哪儿来那么多潜藏多年的逆臣啊!
“其实……也许不必太担心。暴君虽行事做派残暴了些,可他的目的与我们并无不同。”元熙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就算想做什么,也要等到灭陈之后。”
暴君是残暴恶劣,不是傻。脱离作者控制的他其实做事的思路与元熙大差不差,只不过方式会差很多。
而且元熙感觉到了,他很讨厌真正的高怀瑜,现在是不怎么情愿出来。
“陛下,先喝药吧。”高怀瑜不停将舀起的药汁倒回去,本来已经不算太烫的汤药已经不怎么烫口了。
元熙坐回床边,也不自己喝,就开开心心享受高怀瑜的照顾。
本来就有先天病症,加上之前那暴君各种不配合,折腾久了,病气也缠缠绵绵不肯去。不过好在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多吃几天药也就没事了。
那药里多加了些安神的药材,喝完药元熙就有些犯困,高怀瑜扶他回床上睡下,守在旁边不肯走。
第二日清晨,元熙刚醒就见高怀瑜伏在床边睡了过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困了都不知道上床睡么?
索性把人抱回床上,自己先洗漱换衣去上朝。
他已经太久没去主持朝会了,之前是担心暴君一旦离开紫极宫脱困就没人再能制住他。如今齐王没了,紫极宫的封锁已除,本来就困不住暴君,那他也没有再待在紫极宫的必要。
那么久称病辍朝,他再不露面,底下人得慌了。
这些日子都是秦禹代皇帝主持朝会,元熙这次亲自来,之前的许多事还得重新跟皇帝汇报一遍,直接从一早说到过了正午。
元熙散朝赐食,还特意吩咐今日多给朝臣们加一份肉食。自己则回了紫极宫用膳。
昨日齐王突然落马,已经震动朝野,今天自然免不了要为此事争论一番。
齐王的事若要细查,便会查出很多疑点。可皇帝都已经打定主意要齐王死,把高怀瑜干干净净摘出去了,连能把高怀瑜扯进去的证据都被元熙搜罗过来烧了,一点都没留。别说根本就没人会去细究,真要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的意思,没人会在皇帝亲口说齐王谋反的时候跳出来说齐王不可能谋反。最多就是奇怪一直安分的齐王怎么突然就搞了那么一出,是皇帝铁了心要他死,还是他真的潜藏多年想谋反。
众人争论的点只不过是要不要从轻发落。毕竟齐王是皇室宗亲,且有从龙之功。
元熙觉得很没意思,毕竟所谓的从轻,也只是让齐王死得体面一点,不用斩刑而已。这有什么好论的?他宁愿听哪里受灾赈灾救济安排的如何了,陈家手里那几块地打下来没有。
高怀瑜此时也已经醒来,衣冠穿戴整齐,在宫里候着。
元熙一见他就心情舒畅,下令传膳,特地嘱咐要些高怀瑜爱吃的。
“陛下今日散朝得有些晚。”高怀瑜随人坐下。
“辍朝太久,事有些多。”元熙应了声,“今年受灾的地方少,只盼入了冬少些风暴。乌环别受灾,大魏也别受灾。”
北边乌环人放牧为生,冬天就是个坎,一旦风雪大些就要冻死牲畜。没吃得了就会南下掠夺……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想跟乌环耗精力。
他赞同高怀瑜说的趁乱出击,至少把陈家之前占的木屏以南拿下。打仗就得花钱花人力,虽说这到不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