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徐泽那句“相爱相杀”他听见了没。
“出来一下,有话跟你说。”
程予乐起身,跟他一起到了走廊尽头的窗户边。
程予乐觉得这几年许珩的气场又强了不少,他记得对方百科里的身高是186,就比他高6厘米,可现在他被许珩侧着头看着的时候,却感觉到一种压迫感。
空气很安静,里面混杂着不知哪个女艺人化妆品里,淡淡的玫瑰味。
“我等下就走了,”许珩说,“明天早上在b市还有场戏要拍。”
昏暗的灯光罩在他脸上,显得本就精致的轮廓更加立体,细密的睫毛在眼窝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阴影之下颜色稍浅的眸子盯着人的时候,即便无意也显得格外深情。
程予乐想,他从如此紧迫的行程里抽空来节目,这下肯定要赶深夜航班了。
心底生出了一股愧疚感,他语气也放软了:“路上小心,飞机上尽量睡一觉。”
“好。”许珩认真地答应。
“今天,”他顿了一下,“谢谢你,当然,除了你坑我跳舞的事。”
许珩嘴角一弯:“我很期待的,当年排练舞剧你可把我折磨得不轻。谢我不能光说,要请我吃饭,现在你欠我两顿了。”
“当然,”程予乐也笑了,“等你拍完回来就请,绝不拖欠。”
两人间沉默了两秒。
“学长,”许珩忽然开口,“其实刚才在台上,我说了谎。”
程予乐的心脏跳快了一拍:“什么?”
许珩垂下眼睛,似乎在盯着自己的靴尖,睫毛在昏黄的灯光下根根分明,轻轻一眨:“那个视频,我说没有人介意,其实我介意。”
程予乐的心跳开始加快不止一拍。
他的焦点从地下移开,往前倾身,直勾勾地看进了程予乐的眼睛:“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问我和孟薇薇的事是真是假?”
与刚才温和的眼神不同,他目光中带着一种雄性生物的侵略性,强势而晦涩,压抑着隐藏在冰面以下的炽热。
程予乐感觉自己后背的肌肉下意识地绷紧了,不知道是玫瑰香氛的气味太熏人,还是对方的眼神压迫性太强,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起来。
他这时应该抱歉地笑着说——那天喝多了,谁知道说的什么胡话,你别往心里去。
或者轻松地调侃——还不是你和孟薇薇的帖子总是屠版,想不看见都不行。
但是他张了张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许珩看着眼前这个人,那张总是从容不迫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霎那的空白,眼睛向旁边挪,躲避开了他的目光,线条流畅的下颌紧绷着。
他想,要是程予乐是只猫,这会儿毛都得炸起来。
算了,也不能把他逼得太过分。
许珩撤回一点距离,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紧张感一扫而空:“我飞机快误点了,不用现在告诉我,以后想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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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珩走后,程予乐对着打开的窗口长舒了一口气。
明明没说几句话,他这会儿却有种劫后余生,整个人都要散了的感觉。
许珩好奇这个问题也是正常的,可他被那种探求的眼神一看,多年伪装就像裂了条缝,墙灰稀稀拉拉地往下掉,宣示着溃塌的倒计时。
你不是会演戏么,他对自己说,这就是你人生最重要的一场戏,演砸了,连最近刚恢复的兄弟情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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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机场的高速上,许珩靠在后排座椅上闭目养神,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个不停。
他不堪其扰,皱着眉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