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那孩子竟还未回来,这眼看着就要会试了,她不温习也不打算考试了吗?”听闻苏轻舟居然还没回来,连一封信都没有,姬夫人不禁疑惑,去年中秋苏老爷就说苏轻舟进京调查,居然这一去就五个多月杳无音讯,考试都不考,估计苏老爷这趟走商回来知道了得气死。
“嗯,可能她有事赶不回来了。”姬墨舒眼神有点躲闪,她隐瞒了从魏孝义那打听到的苏姐姐找大理寺卿的事。
姬墨舒隐瞒的眼神姬夫人又如何看不出来,“你呀,你心里有数就行。”话闭,她又补充了句,“对了,午后娘找个大夫给你瞧瞧。”
“娘,都说我无事了。”姬墨舒一下子就明白姬夫人说的什么,顿时又扭捏起来了。
“扭捏什么,小舟那孩子不让人省心,你也不让人省心,一个比一个糊涂,做的什么破事也不知道过过脑子,以后都不许再服避子汤,若再让娘发现你避子,娘定恼你。至于她要不要避子是她的事,明明是她强人所难凭什么还反过来让你避子。娘这辈子就盼着你多生几个孙女,你竟还避子。”只要一说到姬墨舒避子姬夫人就耿耿于怀,昔日听闻娶苏三小姐,她生怕自家病怏怏的女儿怠慢了人家,同为坤泽自是晓得这坤辈的人生大事是很重要的,哪怕洞房她都得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姬墨舒胡来,现在知道娶得就是苏娘,她便觉得一腔好心都喂了狗了。
“好了娘,是我糊涂了,别气了,先歇息一会儿,午膳时分我再过来。”姬墨舒汗颜,她真觉得问题不大,现在都搞不懂为何她娘这么生气。
“好。”
姬墨舒扶着姬夫人躺下,贴心的在房里点了一根安神香,待姬夫人安睡后,这才匆匆赶回东厢。
苏娘早已等了半日了,见姬墨舒回来,顿时喜上眉梢。
“回来了?”
“嗯。”
意料之内,两人在门前就拥在一起,苏娘注意到姬墨舒眉眼的舒展,知道是成了。
“你娘答应了?”
“当然,我娘最是疼我,叫你别担心了。”姬墨舒很自豪,她娘自小就疼她,有这样的娘真的很幸福呢。
听出她话中溢于言表的自豪,苏娘有点不是滋味,当即便瘪了嘴,“是呀,你娘待你可真是掌上明珠。”她都不知道什么是娘,她娘生她的时候就死了,虽然父皇对她疼爱有加,但一国之君的疼爱和姬夫人的母爱还是不同的,连和姬老爷的父爱都没法比拟更别说姬夫人了。父皇对她更多的是宠,这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爱,父皇到死爱的都是她那死鬼母后,连她的名字都是,她是知道的。
“苏娘,我娘已然是你娘了,你不要总和她不对付,总和她拧着来你们的关系便一直这样僵着。”姬墨舒只以为她是出身世家没什么亲情概念,便劝道。
“不然呢,要怎样来?”苏娘下意识脱口而出,她不懂如何与娘相处,难道像调戏后宫妃子那样去调戏姬夫人,又或者像被抓奸后那样狂妄的去挑衅姬夫人,甚至像欺负姬墨舒那样去欺负姬夫人?
“唉,你呀。这事先不急,待以后尘埃落定我带你慢慢与她相处,现在先说说我从娘那打听到的消息。”
“打听到什么?”
听到消息,苏娘顿时严肃起来。
“你还记得之前在江南食肆听闻的香料事情吗?”
“记得,那时候小二说是香料受了潮,波及的范围还挺广的。”
“正是,我方才听我娘说了,这批香料固然因着洪流受了潮,但南下之路前已然处理过,不可能是疏忽,你猜的不错,确实是有人从中作梗。”
“从中作梗或许会选粮食,又或者盐这类硬通货,为何选香料呢,这不痛不痒的。”苏娘陷入了沉思,所谓量变引起质变,若太和真想逼她出来选择粮食这类能引起大问题的硬通货不是更好,选择香料,这也太看不起她了吧。
“也是,这是个问题。或许是因为香料本身就受了潮,这样不必引起怀疑?”姬墨舒试探着问。
“或许嫁祸并不是主要目的,只是第一步,引蛇出洞,之后才能展现出真正的目的呢,这只是一次试探罢了。”苏娘摇了摇头,这点小伎俩根本不可能是一国之君能做出来的,要么这只是一次试探,要么就根本不是太和帝做的,那又是谁?感觉越来越复杂了。
姬墨舒听的沉下脸,轻轻唤了声,“苏娘……”
不过片刻,苏娘似是有想通了什么,只见她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忧,不管如何,豫商说到底只是无实权的商贾,不会有特别针对性的,你放心罢。接下来也该会试了,有了功名你自然也能查更多东西。”
这话说的不假,姬墨舒认可的点点头。
“对了,听闻夫子说你学问不错,会试该是能过的,考中贡士,今年五月也能参加殿试了,若是进士及第,届时你想要什么?又或是有什么心愿?”苏娘忽然望着姬墨舒的双眼,似是眼中噙了光,若是不错,姬墨舒进士及第也就距离她们去年相见过了一年罢了,算得上很快很有天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