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股怜意,并不影响他的男性魅力。
只看外表,很吸引人。
解鸣谦仔细端详他的面相, 似是察觉到这点, 黑衣服男人上前接过视频,冷淡地开口:“有事说事, 没事挂了。”
许父知道这个黑衣人, 关鸿飞,他儿子在国外的至交好友, 也是他儿子的救命恩人。
他儿子在国外时,因为长得美又病弱, 曾遭到白人同学的欺凌,要不是关鸿飞,他儿子还不知要吃多少苦。
他不是没想过让儿子回来,可是儿子对这个家心有芥蒂, 宁愿在国外孤零零待着, 也不愿回来。
他对这个儿子有愧, 只能由着他。
解鸣谦盯着关鸿飞,关鸿飞面相一片模糊,什么信息都接收不到。
这很正常,关鸿飞是个玄术师,修为还不低。
隔着视频,隔着空间,对方又有意隐瞒自己的信息,解鸣谦也没法突破他的防护,通过面相瞧出什么。
他遗憾放弃,问:“许先生今年,有没有回来过?”
“没有。”关鸿飞眉眼不耐,“他今年身体不是很好,一直待在家里静养,哪儿都没去。”
解鸣谦能感觉到,关鸿飞没有说谎。
许清和没有回国。
他又问:“我能问问许先生,您有没有什么仇人?”
许清和的声音透过手机,通过电磁波传来,干净清冽,平和温润,“我十五岁便离开南城,之后一直没回去,应该没什么仇人。”
关鸿飞挑眉嘲讽,“他的仇人,除了薛珠那个私生女,和她生的两个私生子,还能有谁?清和本来就有心脏病,结果在家时,日日被薛珠和那两个小野种欺辱嘲讽,小到在他面前摆放水煮白菜,他敢夹水煮白菜外的菜,就嘲讽他有妈生没妈养,一点礼数都不懂,餐桌礼仪被他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大到咒诅他怎么这么命大,有心脏病还能活这么久,怎么不和他那短命的妈一起去了?”
“清和能在十五岁时活着离开南城,真是老天庇佑。”
“你问仇人,查他们三去吧。”
许父扭头,望向薛珠,瞳仁微微张大,吓得后退两步。
这是谁?
薛珠面容扭曲,眼含愤怒,但在许父瞧来时,她瑟缩了下,也没瞧见许父的害怕与嫌弃。
她侧身避过许父视线,恐慌片刻,渐而理直气壮地喊道:“你胡说!”
“吃饭那个,我教他餐桌礼仪哪错了?不吃自己桌前面的,还筷子到处乱夹?还有,那不是水煮白菜,是开水白菜,他心脏病饮食清淡,吃开水白菜有哪里不对?国宴精品菜他都瞧不起,还想吃什么龙肝凤髓?”
“还有,谁咒诅他了?他自己心思敏-感,旁人随意一句话,他过分解读,觉得再嘲讽他活不长,这也是旁人的错?”
“我说过给他请心理医生,是他自己拒绝的,难道我们还要照顾他的心理,字字句句斟酌斟酌再斟酌?”
面对薛珠的狡辩,关鸿飞只回以嗤笑,“随你怎么说,清和打算定居国外,国内许家如何,和清和没关系,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清和。”
“许叔叔。”关鸿飞面上的笑拉了下来,“当年您没管清和长大,现在也请别管清和未来,如果不是生死大事,请别再联系清和。”
“清和身体不好,经不起半点你们一家夫妻恩爱、父慈子孝的刺激。”
许父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
当年的事,是他对不住清和。
他扭头望着薛珠,想问问薛珠她的脸怎么回事,但触及薛珠那张褶皱多如千层裙般的脸,又皱着脸移开。
太伤眼了。
他不敢相信这是他那貌美如花的老婆。
许父本就是个贪欢好-色的,不然也不会当年娶了薛雅后,又贪恋薛珠的颜色,和薛珠搞在一起。
和薛珠在一起后,外边也没断了情-人,只是为避免薛珠走向薛雅后尘,对外边私生子女不再宠爱。
往日薛珠还有颜色,他对她的爱意虽然消减,但依旧愿意给她体面和尊荣,但现在,他不想和薛珠说半句话。
薛珠瞧出许父眼底嫌弃,又受了刺激,捂脸哭道:“我知道我是继母,无论我做什么都会被人过度解读,但我对清和真没恶意。清和不算是我继子,也是我外甥,我怎么会害我外甥?”
“闭嘴!”关鸿飞厉声道,“别用你那恶心的声音刺激清和。”
薛珠嚷道:“建南,建南,你看,随随便便一个小辈,也能吼我,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是不是清和打心里,就没把我当长辈?不然他怎么会对我没有半点尊敬!”
解鸣谦抬头望向薛珠,满脸不悦。
他是来查案的,不是来听她狡辩的。
她真的很吵,还耽搁时间。
许父察言观色,对薛珠吼道:“闭嘴。”
薛珠见许父真的生气,眼底尽是对她的不耐烦,心底一慌,小声啜泣,不敢再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