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接近,又害怕给他带来伤害。
中年男人穿着运动短袖长裤,身形高大,肩宽腰瘦,是个老帅哥,一双瑞凤眼,和解鸣谦如出一辙。
他望着他的眼神,和中年女性差不多。
解鸣谦将嘴里的面细细嚼碎咽了下去,喊道:“妈,爸。”
父子母子天伦,血缘至亲,相隔十七年,依旧紧密相连。
解鸣谦喊这一声,毫无压力。
“儿啊。”解母听到这声“妈”,再也忍不住,噔噔噔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他,呜呜呜地哭。解父跟在后边,通红着眼,只会激动地喃喃,“好,好。”
村民望着这一幕,为这人间真情感动,跟着流泪。
太感动了。
老天爷不负善心人,苦尽甘来终寻回亲子。
他倒没起疑,解鸣谦三岁被老道士捡到,这事全村人都知道,所以亲生爸妈找了过来,离奇,但不意外。
回到村里,他就将这事大说特说,重点在于鸣伢子他那有钱爸妈,这十七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很快,这事像长了脚的风,吹出村里村外,该知道的都知道。
津津乐道许久后,他们反应过来,诶,不对啊,鸣伢子跟着有钱爸妈走了,他们找谁看风水看相看日子?
习惯了老道士和鸣伢子的神异,镇上那些先生,他们怎么信得过?
当然,这是后话。
村民离开,道观只剩下解鸣谦一家,解鸣谦对解父温和笑道:“您坐。”
常年修道,解鸣谦身上自有一股让人沉静的气势在。
解父听话照做,束手束脚地坐在沙发上,他擦擦眼角,正准备饱含深情地道一声,“儿啊,你在外受苦了”,话出口瞬间,蓦地发现,他身下坐着的是降香黄檀木沙发,一套几百万,他家里那套,都没这套贵。
解父一滞,现在当道士,这么有钱的?
他抬头,视线打量周围,视线凝住。
那博古架是小紫檀打制,上边插着桂花的白瓶,是汝窑?
怕自己看错,解父起身,走到博古架前,先嗅木头香味。
解母从自己情绪中慢慢冷静,察觉到自己窝在儿子怀里,儿子耐心拍打她的后背,像是她曾在他小时候做过的那样,母子关系瞬间颠倒。
这让她感到温暖的同时,又觉得不好意思。
她没给儿子留下什么坏印象吧,比如不靠谱什么的。
她坐直身子,用手帕擦干眼角眼泪,“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她偏头,见房子装潢简陋、没多少家具,又悲从心来。
她在家里好吃好喝,贪玩享受,她的儿子却在乡村山上,过着简朴清贫的生活。
这让她这个当母亲的,如何不心痛?
解鸣谦闻言有些尴尬,“没有没有,我没受苦。”
他真没觉得自己吃了什么苦。
解母拍着解鸣谦的手愈发心疼,家贫而知足,她的孩子,被他师父教得很好。
正准备提出祭拜下他师父,却见解父像只小狗在博古架上嗅来嗅去,大感丢脸,“解先生,你在做什么?”
解父听出解母话里恼怒,回头不太好意思笑道:“我看是不是小紫叶檀。”
他望向解鸣谦。
解鸣谦点头笑道;“是,我师父一个客户送的。”
解父大感震撼,又一指花瓶,“那这个,汝窑?”
一细口瓶白润若玉,蝉翼纹落变化莫千,上边插着两三枝桂花,风拂过,桂花香满屋。
解鸣谦继续点头,“我师父祖上传下来的,我看它没破,洗干净后挺好看,就摆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