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瑾在洞口停下。
“公子”时菊张了张口,最后只是道:“山水迢迢,公子保重。”
说?完,她低下头,泪水落在灰烬里?。
裴沅瑾走了,下山后联系所有?的护卫,又变回了曾经那?个潇洒风流的无瑕公子。
他在客栈歇了一宿,次日一早带护卫们出城。
他打算往北而去,永不回头,也永远不回大?曌。
只不过骑马走了半日,他又停下来。
护卫问:“三爷,怎么了?”
裴沅瑾摸了摸腰间,怅然?地说?:“我好像落东西在山洞里?了。”
护卫问:“是何物??属下这便?赶回去寻。”
默了默,裴沅瑾摇头:“不必,我亲自?去。”
他调转马头,往回赶,似乎那?东西真的很重要,速度竟比来时更快。
一行人赶回山洞已经是傍晚,暮色朦胧。
裴沅瑾让护卫等在外面,他自?己走进去。
山洞里?空空荡荡毫无人影,所有?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他站在木床旁呆滞了片刻,想不起来自?己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过了会,他转身?。
罢了,丢就丢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
他想。
正欲抬脚出去,却见洞口静静地站着个人。
裴沅瑾盯着看了看,紧绷的下颌一松:“你怎么还不走?”
时菊抱着刚洗好的衣裳站在那?,愣了会神。
她走进来:“公子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找东西。”裴沅瑾随意翻了翻床上?的被褥:“你可见过我的玉佩?”
时菊心底失落:“并没有?。”
默了下,裴沅瑾又问:“你为何不离开?”
“我能去哪呢?”
在这个世上?,她已经没有?亲人,也没有?家。曾经是他的属下时,她将任务当成了生活的寄托。可如今她们已经两清,他再也不需要她做什么。
她也试图离开过,但才走出山洞就发现,天大?地大?,她居然?不知该去哪。
“抬起头来。”裴沅瑾吩咐。
时菊没动。
他索性上?前两步,捏起她的下巴。
见她眼里?含泪,眸光楚楚,突然?轻笑了声:“柳拾意,你就那?么喜欢我?”
时菊不语,只落了滴泪下来。
“就算我一无所有?也愿意跟着我?”
时菊仍不说?话。
裴沅瑾盯了她片刻,倏地狠狠亲过去。
时菊一愣, 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
裴沅瑾在她唇上轻佻地吮了两下,掀眼看她。
他眸色平静却深邃,时菊看不透, 但却明白?必定藏着什么东西。
“不是想跟着我吗?”裴沅瑾淡淡道:“既如此, 我给你个机会。”
许是冲击太大,时菊愣怔间,一时没反应过?来。
裴沅瑾耐心地等了会, 见?她并没反抗便当作默认。
他顺势将她拉进?怀中,揽着她的腰, 将人压在木床上。
洞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小雪, 天色彻底暗下来。而洞内暖意?融融,时菊衣衫半解,趴在枕头上,肩背布满细汗。
她不明白?事情为何突然发展成了这样?, 两刻钟前她分明还在河边洗衣,分明还绝望地想自己恐怕要凄苦孤独余生了,殊料
外头的天光昏暗,令她时而清明, 时而迷离。然而迷离的眸子里却是一片平静。
裴沅瑾许久没跟女人做这种事,他极尽耐心。
目光紧紧盯着她的侧脸,不满于她眼里的平静百般捉弄。直到看到她面庞再一次染上春色, 这才邪气地笑起来。
“别忍着。”他说。
时菊脸色绯红, 不吱声。
他伏在她耳边, 低声道:“旁的我不能给你, 不过?让你在床上舒服的本事还是有的。”
时菊闭眼, 放任自己坠落深渊。
关?于立后的事,皇上似乎跟朝臣们拗上了。
尤其针对裴沅祯, 凡是裴沅祯提出的意?见?皆被皇上驳斥。
这是继皇上抓了裴沅祯的替身后,再一次大剌剌地不给裴沅祯脸面。舅甥俩连续多日呈冷战状态,朝堂上一度鸦雀无声。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是在为裴沅祯擅自杖杀宫人的事而彻底怒了。
但裴沅祯并不解释过?多,一句“祸乱欺君”将乾清殿一半的宫人杖杀,其中还有皇上身边的两个贴身内侍。
裴沅祯去乾清殿跟皇上商议事时,皇上故意?让他等在门外许久,百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好相劝。
然而裴沅祯素来不愿理?会皇上的脾气,见?皇上冥顽不灵,索性勒令宗人府举办一场茶宴,邀请各家贵女们入宫吃茶,届时让皇上自己选。
他话中之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