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恐怕整个南汌的百姓都会沦为他手中?的肉盾。”
沈栀栀点头,想了想,说:“我看过谢芩的那张地图。”
“你看过?”裴沅祯惊讶:“你如何看过?”
沈栀栀略过谢芩跟婢女的那段事不说,只道:“我趁他换衣时去探望,就看见他衣袍内衬露出半截画着地图的帕子?来?。”
“彼时时间紧迫,我记不住图案,但我看见上头有处标注,写了两个字。”
“什么字?”
沈栀栀下了他的膝,走到桌边,提笔在宣纸上写了个地名。
她说:“我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也?不知具体在何处,你或许可以派人打听打听。”
裴沅祯瞥了眼字,蹙眉。
“怎么?我写得不对吗?”
“不是。”裴沅祯问:“栀栀,你是不是故意?醉酒吐谢芩身上?”
沈栀栀骄傲:“怎么样?我厉害吧?”
裴沅祯叹气,将她揽进怀中?:“你不必为我涉险,以后这样的事再也?不要做,知道吗?”
沈栀栀乖乖点头:“知道啦。”
“我只要你好好待着,完好无损地等我来?接你,嗯?”
“嗯。”沈栀栀说:“可我也?想帮你啊,你为了南汌的事都瘦了。”
“比起南汌的事,你更重要。若是要牺牲你来?换取这些?,我宁愿”
他宁愿负天下人!
裴沅祯闭眼。
他自始至终是个自私的人,这世?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比她重要。成亲时她被劫走生死未卜,那种感受,他这辈子?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
沈栀栀抬脸:“宁愿什么?”
裴沅祯望进她的眼睛,没说话。少顷,低头怜惜而珍视地亲上去。
离开铺子, 已近黄昏,沈栀栀带着一?众婢女侍卫去了酒楼。
酒楼人多嘈杂,她坐在雅间里?还?能听见隔壁的?人说话。
那些人似乎情绪激动:“大曌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突然加这么多赋税, 摆明了不是想让我们死吗?”
也有理智的?人怀疑:“说来也奇怪, 这十几年?来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半年?前增加赋税?”
“这有何奇怪?大曌需要钱了,只能让百姓交税。见我们蜀州富庶, 所以头一?个拿我们开刀。这日子真是受够了!若要复国,算我一?个!老子跟他们拼了!”
“嘘!小声点!大庭广众说这话你不想活了?”
“我竟不知你胆子也就屁眼?大, 大曌都欺负到头上来了, 你还?畏畏缩缩。你去街上转转,如?今哪个不在说复国的?事?况且闻嘉皇后的?女儿丢失了十几年?突然回来,说不定真的?是上苍之意?呢?”
“是啊是啊,据说几大世家都偷偷见过公主了。而且苏家老爷苏政还?亲口夸公主气度不凡, 即便泯没?在民间多年?也仍有皇家的?骨气。想来这就是老天爷之意?。”
沈栀栀慢条斯理嚼饭,默默听着百姓们的?激昂言辞。
这谢芩挺有本?事,她才来蜀州没?多久,整个蜀州舆论就被他搅翻了天。
隔了几日, 沈栀栀又在别院遇见裴沅瑾。
这回他换了身?衣服,不再是张扬的?红衣,而着了身?月白长袍。初冬刚至, 居然不嫌冷地执了把扇子, 扇得风度翩翩。
沈栀栀正在吃早饭, 没?理他。
他径自在对面坐下来, 吩咐:“添双筷子来。”
时菊看了看沈栀栀, 又看了看他,去取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