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件,就是裴家二老爷突然?暴毙,但裴家不设灵堂不办丧事着实奇怪得很。
裴家对外说是邪祟入体而亡,晦气?不宜发丧,但这里?头具体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再有就是,裴公突然?对外宣称妻子何氏病重,送去寺庙清修。何家人上门探望却皆不得见,最后何家族长找裴彦讨说法?,也不知裴彦说的什么,何家人灰溜溜地出门,再不提此事。
此事神神秘秘,引起诸多猜疑,有人私下说是何氏与?裴二老爷通奸,被?裴公发现,于是裴公怒杀兄长。
消息传得隐秘,却沸沸扬扬,连沈栀栀都听说了。
她悄悄问裴沅祯:“真是这样?”
裴沅祯正在写字,“嗯”了声。
沈栀栀惊掉下巴,愣了半天?才呐呐问:“那裴三公子知道此事吗?”
“我也不清楚。”
写完字,裴沅祯将一份红帖递过去。
“是什么?”沈栀栀狐疑接过来,翻开看,里?头写了三个日期。
六月初八,八月十?二,十?二月初三。
裴沅祯说:“这是钦天?监算的日子,你选一个,我们成亲。”
他商量这事跟商量国事似的,一本?正经。
沈栀栀小声问:“只有这三个日子?明年呢?”
“你想明年再成亲?”裴沅祯挑眉。
“嗯,不行吗?”
裴沅祯放下笔,将她拉过去拢在身前。
斩钉截铁道:“明年不行。”
“为何不行?这日子太?赶了,嫁人这么大的事得张罗许久呢。”
“张罗什么?”
沈栀栀张了张嘴,她头一回嫁人,也不知道该张罗什么。
紧接着听裴沅祯说:“我府上什么都有,库里?家具、用器、绸缎一应俱全。”
“再说了,你届时嫁进裴府,府上也无需做什么改动。后头正院是现成的,连家具也是崭新的,就等着女主人住进去。”
沈栀栀撇嘴,狐疑瞥他:“你准备得这么齐全,难道早就想娶妻了?”
裴沅祯刮她鼻子:“我若跟你说一件事,你不准吃醋。”
已经吃了!
沈栀栀气?鼓鼓瞪他,无声威胁:你最好解释清楚!
裴沅祯无奈,将她抱紧几分:“那些都是六年前长辈们准备的。”
他说:“六年前,我从战场归来,裴缙有意让我继承他的衣钵,便张罗着让我娶一门妻室。只不过后来裴缙去世,这事便搁置下来。”
“听语气?,你还挺遗憾?”
裴沅祯微微错愕:“你这是胡搅蛮缠。”
“你嫌我胡搅蛮缠?”沈栀栀挣开他:“那你去娶别人吧,你家中不是给你说亲了吗,你还娶我做什么?”
裴沅祯莞尔,将她箍得紧紧的,哄道:“只是准备说亲,没定下,你哪只眼看见我遗憾了?你冤枉我还不准我反驳?”
“可?你说我胡搅蛮缠!”
“我说错了,你没有胡搅,你很有道理!天?底下你最有道理!”
“哼!你言不由衷。”
“我肺腑之言。”裴沅祯举手?:“我发誓,我说的是真话!”
沈栀栀忍不住唇角翘起来。
她看向?帖子上的三个日子,问:“真只能选今年的吗?”
“嗯。”
“那就八月的吧。”
裴沅祯诧异:“你比我还急?”
“我哪是急?可?上头只有三个日子,选六月太?早,选腊月届时天?气?冷穿衣裳不好看,就只能选八月了。”
裴沅祯勾唇:“我也正有此意。”
于是,成亲日子就这么定下来。
大理寺地牢,阴森昏暗。
何戟在这已经关了两个多月,多日的折磨早断了何家这位年轻后生的傲骨。
此时,他死气?沉沉地坐在墙边,目光散幻。
过了会,锁链轻响,有人开门进来。
那人几步走近,蹲下。
“戟儿,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何戟一听声音,骤然?抬头:“祖父,你是来救我的吗?祖父,你快救我出去,我不想死在这里?!”
“我若是能救你早就救你了,何须等今日?你所犯的事证据确凿,是抄家砍头的大罪。”
“那你来做什么?”
“祖父救不了你,但能帮你救妻儿。”
何戟愣了愣。
过了会,牢役过来押他:“何戟,快出来!裴大人审问!”
裴大人
何戟转头问:“是裴沅祯?”
何宏简点头:“你去吧,你妻儿是否能活,就看你了。”
大理寺地牢审讯室,守卫深严。
裴沅祯独自坐在椅子上。
牢役押何戟进来,请示道:“大人,可?要将他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