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霸,为攫取百姓田地?以火药毁堤淹田,致使?荷县数万百姓陷于灾难。
此事证据确凿,无需三公会审, 即日押下大牢,秋后斩首。
凡是牵扯其中的,无论官职大小、无论涉事多寡, 皆按律论罪, 抄家罚爵, 概不姑息。
这道敕令犹如惊雷霹在京城上空, 顿时浓烟滚滚密不透气, 人人惶恐。
头一?个惶恐的,便是京城的簪缨大族何家。
何家是百年世家, 祖上还出过一?代帝师。何家子弟入仕的不少,朝堂上下数得上名字的就数十个。
何戟更是何家后辈中的翘楚,年纪轻轻便是朝廷正四?品命官,掌一?方军镇,可谓风光无两。然而一?朝下狱,如扁担上睡觉,再?翻不了身。
对此,何家关门闭户,皆缄默不言。
表面上看,这是官商勾结利益输送。然而知内情的都明白,荷县是裴沅祯当初“改田种桑”政令的首个试验县,毁田无非是为了阻止裴沅祯的政令。
至于何戟为何要阻止裴沅祯的政令,这便耐人寻味了。
朝中众人将目光暗暗投向裴公。
裴公怨恨裴沅祯多年,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况且裴公妻族出自?何氏,与其说?何戟勾结,倒不如说?是裴公为了陷害裴沅祯而勾结。
说?来说?去这是裴家之事,却令朝堂震荡,实在气人也!
裴公听得如此,气得在早朝上破口大骂,当即跟裴沅祯对峙。
“谁敢冤枉我裴某人定不得好死!我裴某人若是做那等丧天害理之事也不得好死!”
“裴沅祯,你休要以此泼我脏水,有证据你拿出来!没证据你管好你的人,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裴沅祯懒得理他,丢了一?堆或真或假的证据交给大理寺,吩咐道:“查!给我刨根问底地?查!”
朝堂众人看着那堆高如小山的证据,个个冷汗涔涔,鸦雀无声。
“大人这招真高!”
书房,安俊良闷笑:“他们眼睁睁看见?大理寺卿将那堆证据抱走?,恐怕接下来,好些人很长一?段时间都得睡不着了。”
他说?:“证据是真是假不重要,让大理寺慢慢查,这就跟熬王八一?样。让他们自?乱阵脚露出头,届时我们只管捉就是。”
朝堂上有几个是干净的?尤其是那些敌对阵营的人,定会有许多人沉不住气。
裴沅祯就是要让他们乱,水混了才好摸鱼。
沈栀栀在一?旁研墨,听不懂他们打什么哑谜。
另一?边,露秋从当铺门口出来,匆匆跨过街道进了条巷子。
尤冰倩等在那。
“小姐,”露秋从袖中拿出帕子,帕子里?包着支白玉簪:“奴婢问了掌柜,他们估价太低了。当初这支簪子小姐花十两买来的,他们居然只肯给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