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失声哭起来。
沈栀栀救了人?,心里松了口气,随即也内疚起来。
她悄悄看向?裴沅祯,裴沅祯已?经转身跟方冀上楼。
沈栀栀蹲下对那小姑娘简单安抚了几句,派人?将她送回?别院,然后小跑跟上去。
她扯住裴沅祯的?袖子。
裴沅祯扭头,不解看她。
“谢谢你。”沈栀栀无声做了个口型。
她抿唇笑,轻晃他的?袖摆,像只得逞而狡黠的?猫。
裴沅祯垂眼,视线落在她莹白的?手指上,勾了勾唇。
沈栀栀跟着裴沅祯上到二楼, 正如方冀所说,二楼“更精彩”也更热闹。
一上楼就听见一阵又一阵地高呼,而且颇齐整规律。
“打死他!”
“打死他!”
“打死他!”
沈栀栀寻着声音望过?去。宽敞的大厅中央有一处高台, 高台四周立着粗壮的木柱, 而木柱旁围着像网一样的铁笼。
其中,两个衣衫褴褛的人正在笼子里扭打成一团。两人似乎打了许久体力不支,皆滚在地上奄奄一息。
而周围男男女?女?坐在高矮不一的条凳上, 个个目露精光,热血沸腾。
沈栀栀不解:“那是在做什么?”
方冀说:“这叫相搏, 是这里最?受欢迎的节目。只要有勇气和?胆量, 谁人都可以去高台上较量,旁人会?对其下注,若是打赢了,会?得到一笔丰厚的酬劳。”
沈栀栀见那两人已经?各自打得头破血流, 不禁问:“就不怕打死人吗?”
方冀笑了:“敢上高台的,就是要钱不要命的,生死不论。”
他又说:“若是将对方打死,赢的钱会?更多?。所以, 这里每天?都要打死一两个人。”
听到这些话,再看周围各样兴奋的面孔,沈栀栀只觉恍惚而陌生。
她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吵闹又冷酷无情的世界, 几乎令人窒息。
沈栀栀捂着胸口, 尝试呼吸新?鲜空气, 可周围人太多?, 到处弥漫着一股腐烂发霉的气味。
裴沅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转头轻声问:“怎么了?”
“难受。”她说。
裴沅祯抬手扶住她胳膊。
方冀也看过?来:“嫂嫂怎么了?”
裴沅祯笑道:“许是身子不适。”
“哦。”方冀恍然:“瞧我,倒是忘了嫂嫂还?有身孕, 见不得这些血腥残暴的事。”
他面上几分愧疚,说:“不然我带你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裴沅祯谢过?他:“出门时见方兄弟推却了许多?事,想来私下很忙。既如此方兄弟不必见外?,你只管去忙,我带内子回去歇息。”
方冀忖了片刻,点头:“好,择日我再好生宴请肖大哥和?嫂嫂。”
裴沅祯颔首。
出了门口,沈栀栀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
她问:“我们现在回别院?”
“你不是身子不适?”裴沅祯说:“既如此,先?回去歇息。”
“也没有不适,就是觉得里头太闷透不过?来气。”
裴沅祯静默看了她一会?,眸色轻柔。
沈栀栀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