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祯视线从她脸上缓缓移开,又落在她扯自己袖子的手?上。
“大人??”沈栀栀讨好地问:“您看行吗?”
默了默,裴沅祯抬臂:“松开。”
沈栀栀不肯松。
“胆子肥了?”
“嘤”沈栀栀哭给他看。
“不松就罚钱。”
沈栀栀立即松开。
“大人?这是答应奴婢了。”她松了口?气,顿时殷勤道:“大人?放心,等到了别院,奴婢一定把这衣袍洗得干干净净。”
“再加做一个?月桂花糕。”裴沅祯凉凉补充。
“好好好,奴婢做两个?月都行。”
回到别院,当晚,沈栀栀洗了半宿的衣裳。
没?办法,裴沅祯的衣袍跟旁人?的不一样,连洗涤都得仔细谨慎。沈栀栀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上头的金丝线给勾坏了,她可没?钱赔。
次日?,沈栀栀睡了个?小小的懒觉,起来时,院子里已经站了许多人?。
都是礼部安排过来伺候的婢女。
这些婢女们平时未曾有机会?接近裴沅祯,又听说裴沅祯英姿俊朗,难免春心浮动。
个?个?收拾得整整齐齐,有条件的还特地抹上了一层胭脂。
沈栀栀站在门口?伸懒腰,那些婢女端着洗漱用具站在廊下盯着她。
“嚯——”
她转头,差点被这阵仗弄闪了腰。
有个?婢女笑着过来寒暄:“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栀栀姐姐了吧?”
?
沈栀栀被她这句话恭维得莫名其妙。
“我?”她指着自己:“何来的鼎鼎大名?”
“看来就是了。”那婢女笑着说:“全京城都知道姐姐是裴大人?最宠爱的婢女,我们自然也?是知晓的。”
她又说:“实不相瞒,私下我们都以栀栀姐姐为楷模。今日?得见,实属荣幸。”
沈栀栀震惊,没?想到自己在京城这么?出?名。
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指着裴沅祯紧闭的房门问:“大人?还没?起?”
“姐姐不知道?”那婢女诧异。
沈栀栀比她更诧异。
她为何要知道?她只是个?伺候笔墨的婢女,又不是伺候起居的。
那婢女诧异了会?,说:“大人?起了,去练剑未归。管事吩咐奴婢们在此等候,一会?儿伺候大人?洗漱。”
“哦。”沈栀栀点头,随意道:“那你们等吧,我先去吃早饭了。”
“姐姐不等大人??”
“我等做什么??不是有你们在这吗?”
说完,沈栀栀边伸懒腰边走了。
留下那婢女瞠目结舌。
这个?沈栀栀,果真如传言那样恃宠而骄!
沈栀栀吃完早饭没?事干,打算去找阮乌玩。经过园子时,无意听见两个?扫洒婢女提到“尤冰倩”。
她脚步缓缓停下,拿起墙角的水壶假装在一旁浇花,边竖起耳朵听。
“说起来尤姑娘也?挺惨,若不是她父亲反对,现在应该是风风光光的首辅夫人?了。”
“裴大人?喜欢尤姑娘吗?我怎么?听说是尤姑娘喜欢裴大人??”
“两人?互相喜欢啊。若是不喜欢,裴大人?又怎么?会?独独对尤姑娘特别?以前还有人?瞧见两人?单独在一起说话呢。”
“两人?昨天不是在演武场碰面了吗,但也?没?看见他们说话啊。”
“大庭广众之下,男未婚女未嫁当然要避嫌。”
“哦,原来如此。”
沈栀栀慢吞吞浇花,恍然大悟地点头。
她就说尤冰倩跟裴沅祯有故事吧?果然被她猜中了。
“两人?郎才女貌,其实挺配的。”那两个?婢女继续说。
“裴大人?年纪轻轻位高权重,风姿过人?。而尤姑娘也?是京城最端庄贤淑的贵女,况且其父亲还是都察院三?品督察御史,跟裴大人?实在是门当户对。”
“唉,可惜了。”
“如今裴大人?一直不娶,难道是在等尤姑娘?”
“兴许吧,尤姑娘不也?十八九了还没?嫁人?吗?”
“哎哟哟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喂!”其中一个?婢女发?现了沈栀栀,斥责道:“你做什么?呢?一直浇那株茉莉,快被你淹死了。你是哪个?院伺候的?回头我禀告管事罚你月钱哎哎你别跑”
沈栀栀撂下水壶撒腿就跑,跑了老远靠着廊柱喘气。
好家伙!
她真是听了好大一个?八卦!
没?想到裴沅祯还有这样惨绝人?寰的故事。
更令她钦佩的是,裴沅祯这样心狠手?辣的大奸臣,那尤姑娘居然也?敢喜欢。
裴沅祯出?门了,听说是跟锡兰王子相约赛马。沈栀栀不用跟去伺候,乐得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