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而他,正在悠闲地撸狗。
摇椅轻晃,他柔顺的墨发也跟着飘荡。
沈栀栀暗暗羡慕,一个男人的头发居然长这么好。发量多不说,还漆黑油亮有光泽。
他闭眼仰靠着,夕阳洒落,给他周身镀上了层柔和的色彩。
若昨晚没亲眼瞧见他狠厉的一面,此时此刻,沈栀栀必定相信,这个男人简直就是话本子里温润公子的最佳形象。
许是察觉到她过于直白的视线,摇椅上的人突然睁眼。
“看什么?”
沈栀栀一怂。
脑子也不知怎么地突然卡住,鬼使神差冒出句:“看、看美男。”
沈栀栀一怂,下意识就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
裴沅祯怔了怔,像是没听清。
又或许,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说如此轻佻的话,以至于未能确信。
他又问了遍:“什么?”
沈栀栀也察觉自己说漏嘴了,忙捂住嘴巴,支吾道:“没什么。”
她讪讪地提了提手上的食盒:“大人,奴婢给您送桂花糕来了。”
裴沅祯淡淡瞥了眼,继续转过头去撸狗。
沈栀栀绕过玄关,小跑着来到他跟前。
“大人,这桂花糕用的桂花是奴婢在别庄后山摘的,新鲜极了,软糯香甜,很好吃哦。”
她特地把“甜”字说得又重又长,观察裴沅祯的反应。
果然,裴沅祯动作矜持地停下,闭着眼道:“放下吧。”
这意思是撵她走?
沈栀栀心想,她这次来就是为了讨钱的,走了还怎么讨钱?
“怎么?”裴沅祯问:“还有事?”
“奴婢”沈栀栀犹犹豫豫道:“奴婢想问”
裴沅祯掀眼,平淡的目光带着些上位者气势。
沈栀栀那句“我的钱大人何时还”卡在喉中,灵机一动,说:“大人有所不知,奴婢做的桂花糕与旁人的不同,吃的法子也不一样。”
“哦?”裴沅祯懒懒地应声:“有何不一样?”
沈栀栀一本正经地说:“是这样,这桂花糕需得蘸着蜂蜜吃才有滋味。”
反正都是甜的嘛,无所谓,沈栀栀想。
裴沅祯视线落在食盒中简简单单的桂花糕上,那眼神分明是看出了她在胡说八道。
“既如此,为何不带蜂蜜过来?”
“哎呀——”沈栀栀两掌一合,故作为难道:“奴婢是想带来着,但是奴婢手上没钱。”
裴沅祯静默了下,唇角几不可查地勾了勾。
“带蜂蜜与你是否有钱有何干系?”
“大人这就不知道了。”沈栀栀说:“奴婢只是个小小的婢女,蜂蜜如此贵重之物,哪是奴婢能随意得的?自然得花钱买啊。”
沈栀栀暗暗为自己的聪明鼓掌,你看,话头不就来了吗?
她盯着裴沅祯的动作,见他抬手捏了块桂花糕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