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个亲吻 (谁洁癖来着?)
温文尔一看到银荔那张讨好的脸,就想起那张照片所代表的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深深怀疑自己脑子里装了整个联盟的海水,晃都晃不清醒那种,考虑了俩月的整个计划就是构建在一团烂泥上的一团烂泥。
他为什么将计划的核心建立在一个没有任何常识的乞丐身上?
温文尔天天问天问地自己,审视银荔的目光让她整个人都发毛。
银荔凭借直觉上趋利避害的天赋,误打误撞地求饶:因为我听话,我很听话的,你不要不要我。
温文尔移开视线,想起来了,因为她无父无母还是黑户,没有其他枝枝节节附属关系,最好拿捏。
仅仅依靠她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的刺激,与慕子榕的拉扯陷入了僵局。
毕竟是慕氏的大小姐,脾气一上来,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也是有的,不像某些人有奶就是娘,冷落不到半天,为一口吃的就没脾气。
银荔拿到今天工资,兴高采烈,你想吃什么呀,我请你吃棒棒糖?
一根snow-white牌棒棒糖最低要600联邦币,她三天的工资。虽然很贵,但为了他不生气,还是很划算的。
你自己吃。
温文尔才不被她低贱的糖衣炮弹收买,仍自顾自思考用什么方式推快进程。
你应该跟那位小姐道歉了。银荔顺手买了全联邦最便宜的小零食,一联邦币五十片的虾片,一片一片往嘴里蹦咔嚓,不然她很难回心转意哦。
你知道什么。
温文尔对她的一切意见都反着看。
我知道伤心的误会要赶紧解释,否则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别人就不会再想原谅你啦。银荔双手摊开,扶住后脑勺躺下,她现在穿着机甲学院的裤子,什么姿势都不会走光,舒服得很。
大大咧咧像个男的。
温文尔瞥她一眼,懒得理她。
要么你就再激将她。银荔回想舞台剧情景,你抱我一下,亲我一下,当着她的面,把她激得跳起来,当面找你对峙,你就可以顺其自然解开误会了。
根本没有什么误会。
温文尔冷冷地想。
抱你,亲你?他已经逐渐接受这位选手天马行空和语出惊人了,只是嫌恶地皱眉,你在说什么东西。
和她相处时,温文尔总不自觉露出独属于十八岁青年人的生气与浮躁。
明明和其他年纪相仿的女性就不会。因为那些都是贵族,言行举止得体,思想深刻。
还有一种法子,你左拥右抱,美女成云,那她就会觉得自己地位不保。
你自己想想你会被这些方法打动吗?
银荔很认真地想了想,我不一样啊,我是个捡垃圾的乞丐,别人不要的才是我的。很多人争着抢着要的,肯定轮不到我。
而且我只捡安全的东西,从不捡有危险的。
简言之他在她这还不如路边破鞋有价值。
温文尔被她的歪理气得仰倒。
那你要怎么办呢?总不能束手待毙吧。
银荔实在担心他会错过对情人解释的最好时机。
而温文尔懒得和她四肢不发达但简单的头脑连线。
银荔每天在上学、打工、和温文尔吃饭间穿梭,很快攒下了够交三次基础罚款的联邦币存款。
随后收到了来自亚特兰学院舞会的邀请。
什么舞会?
她现在已经逐渐熟练用光脑查询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了,进步显著。
[我捡垃圾]:你是要我在舞会上刺激一下慕子榕吗?
[vv]:你试试。
银荔闭嘴了。因为她学不会跳舞。
那她能干什么?
过去勤工,递杯酒?
啊,好像确实可以。
舞会是联谊舞会,一年一度,亚特兰学院里的商学、法学、文学等专业联合在一起,又被亚特兰学生称为猎物之宴,意指大家通过这个舞会寻找看对眼的猎物。
至于谁是猎物,谁是猎人,全凭个人手腕。
[vv]:你人在哪里?
请问您需要柠檬海蓝气泡酒吗?
温文尔一转身,侍者不高不低,十分眼熟。
参加舞会?
我不会啊。银荔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你和别人跳嘛,我只会踩脚。
而且礼裙也左右穿不习惯。
你做这个,能干什么?
一下午能赚600联邦币呢。
温文尔用眼神谴责她。
客人,别不开心了,这杯我请您喝。银荔叹了口气,您要找的女士在北偏西30°二十步外。
温文尔放眼望去,光幕投影清晰又荡漾,人群三三两两聚集,他毫不费力看到慕子榕攀着一个高大男性的肩膀,形容亲密。
互相报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温文尔自问在心中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