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封神再度恢復神智的时候,自他的角度看过去,从窗帘缝隙已见不到半点光线。咽喉里像是被塞了团火球一样,吞嚥口水也觉尖锐的疼,同样疼的还有那不好言说的部位。
这是……从白日做到了晚上……自己……是活的还死了……?
封神白眼一翻,有种无语问苍天感。倒是始作俑者从身后搂着他,脸庞埋进他肩胛骨处,下身依旧跟他紧紧相连,半点缝隙也觅不着。
从脑海中残存的断续记忆看来,身后的这傢伙当真是『得寸进尺』的最佳代言人—体位一个换过一个,作得他昏了又醒,醒了又昏。期间似乎有好心地餵他喝了点水,吃了点东西,但随即又天雷勾动地火做了个没完没了……然后貌似他还尊严尽失地哭叫求饶之类……封神很果决地把这段记忆给叉掉了。
这么一个回想,浑身筋骨顿时觉得无一处不疼,下肢更是又疼又麻,一阵抽一阵痠的,恐怕明天下地走路都有问题。
他的确是知道对方年轻,年轻人血气方刚难免,可这么需索无度的,不正常吧!是欺他年纪大吗!?
男人的手臂搁在他腰间,胸膛密密地熨着他光裸的背脊,传来的体温其实挺舒服,但浑身酸痛兼之满身都是乾涸的汗水、体液,封神终究还是耐不住地动了动,想挣开对方的怀抱。
「姊姊……你醒了……」
身后男人甫睡醒的嗓音低沉浓浊,不知为何,让封神听了心头忍不住一跳。那搁在他腰间的手掌亲暱地顺着他汗涔涔的腰线游走起来。
「可以再来一次吗……?」
不想停下来,不想拔出来,不想不想……姊姊被他弄哭了好几次,还晕过去了好几次,但醒过来之后,还是把他夹得紧紧的,让他原本想要收敛克制的决心瞬间立刻又拋到九霄云外去。就这么做着做着,不知不觉就做到了天黑。到后来,他也体力不支,搂着姊姊昏睡了过去。可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既没有长得见不到尽头的长廊,也没有奇奇怪怪的记忆断片,而是一片无垠而寧静的黑暗……直到怀中的人儿动了下,他才惊醒过来。
一醒过来,封神的裸背映入眼帘,肌肤的触感渗了过来,他还深埋在对方体内的欲望立刻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没办法……根本要不够啊……
瑞恩墨绿色的眼眸里满是晃盪的情意,他嘴一张,慢条斯理地啃起封神的肩头。封神赶忙制止:「打住、打住!你能饶了我老人家吗!?我想洗澡!」
他真不是特别注意年龄这档事,但奇妙的,面对瑞恩,他总是会格外敏感于彼此之间的岁数差距。
瑞恩有一下咬得重了些,淡淡地反驳:「姊姊才不老!」说归说,他终究是松开了手臂,身子也退开了些。
封神正因为重获新生而心一松,就听得他兴高采烈地道:「姊姊现在应该动不了吧,我帮姊姊洗!」
『喀登』一声,封神的心情又一下子跌进了谷底。
「不用……我说了,真的不……」
瑞恩忙进忙出的,先进了浴室将浴缸放满水,再到封神的卧室取了换洗衣物,再走回来时,整间浴室已经雾气蒸腾。
他伸手要来抱床上的人儿,封神自是迭声拒绝:「我说我可以自己……唔……」他在瑞恩要抱起他时挣动了下,随即便全身僵硬—腰背处痠疼得超乎他的想像,两条腿就像废了一样,又钝又麻。
只这么一下迟疑,他便被瑞恩打横抱起,稳健地朝浴室走去。
「姊姊总爱逞强,明明动不了,不是吗?」瑞恩轻声地说。封神虽骨架纤细,可一身锻鍊紧实的肌肉,重量绝不可能轻到哪去。可瑞恩抱着他,说起话来脸不红气不喘,似乎当他没啥重量似的。
封神磨起牙来。
明明同样剧烈运动过,为何一人可以这样气定神间,他却像是要瘫了似的,这绝不能用他们两人的体能差异来解释—绝、对是因为,被压在下头的人註定吃亏!
「从白天作到晚上,你教教我怎么动得了!」他不满地睨了始作俑者一眼,忍不住反击。却不知自己的语气,听来愤怒不足,反而是撒娇有馀,当下把瑞恩甜了个昏头转向。
他更加搂紧了怀中的身子,甚至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封神的脸颊,视而不见后者由睨转瞪。柔声道:「对不起嘛……姊姊……可我觉得我恢復许多,脑子里也不再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都是姊姊的功劳……」
他半讨好地说,封神哼哼两声,不搭理他。应该说,他自己也拿捏不定:究竟自己是怎么想的……他会放下尊严,交出自己的身体,纯然就是因为,想看瑞恩康復……吗?这样的改善,又能持续多久?能彻底地回復到喝下那药物前的模样吗?如果不行,他与他,就继续这样的关係吗?
这些问题,他不愿去想,因为,想了之后,便会发觉自己竟然也有这么犹豫不决的时候—这点,令他感到不舒坦,索性不想了!
明明最唾弃这种鸵鸟般的心态,现在自己竟也做出这样的选择。果然,过去的他,是太自负,也太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