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福了。”
黄闻广听杜衡这话,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味道来,原是诧异这好事儿怎落到了黄家头上,原则是县太爷早做了些调查。
这些年秋阳县不安生,奸恶当道,老百姓吃苦,黄家作为秋阳县历经年久的大户想为当地的百姓出出力也实在是力量单薄,也只得保持族训初心,即便如此,走到今日却也已经遭受奸恶挤兑的早不如昔年繁盛。
而今忽得见到秋阳县的父母官选人做事考察来断,而非看重献礼和谄媚,像是乌云盖天过久而乍见天光,一时间竟然无所适从起来。
他虽有一腔子的感慨与想说的话,可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又不知该言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有简短郑重的一句:“草民自当以县府百姓为先。”
杜衡看着黄闻广:“我信你与本官是同一路人,你莫要令本官失望,好生协助把水利一事办好,县府自记恩情。”
黄闻广心中有了数,连忙叩谢了杜衡。
这头黄闻广才从县衙里出来,杜衡选定黄家的林石场一事便在递交了申料的人家已经传开了。
先前吹捧了魏鸿明一番的人脸上微有些挂不住,一时间都噤声不做话。
还是魏鸿明巩着脸面,说县太爷这么安排自有高明之处,待着人散以后,当即便摔下了杯盏。
“黄家什么狗头嘴脸的人家,竟还敢同魏家争,我早瞧他不安分了。那小知县又是何意思,魏家偌大的山林难不成还不够他采石伐木,竟用黄家那小山小地!”
“他也就不过是个举人出身的知县而已,若非是当初大选我未曾前去参选,而今还有他来压在我身上的机会?”
管家见魏鸿明气的够呛,连忙安抚道:“那小知县如何敢同老爷相斗,不过是黄家溜须拍马得来的机会而已,咱魏家摆在此处,不过是一个和县衙合作的机会,便当是不屑丢给那黄家就是。”
魏鸿明缓了缓气:“只怕是那小知县记着仇,先时老二在县衙门口破口大骂,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事儿却是失了些体统。”
“快年底了,既然黄家这回捡了大便宜,那就派人前去给热闹热闹,也添些节气。好让县太爷晓得哪些人户办事得当,哪些人户就是赏他脸面机会也办不好事。”
管家自是晓得该如何办,不过而下不由得面露难色:“只是当派遣何人前去?”
要生事端利用匪徒是最妥当的,只是而今已被县府剿灭,现在都在施工地上干着苦力呢。再有便是雍二那蠢货在杜衡来任那日就被抓个正着,关进了县衙里好几个月的光景,魏家也不屑去捞一个废物。
雍二在牢里被打的厉害,自行刑期满了以后出来,记恨魏家不曾前去打点关系把他捞出来,现今已不如何听魏家的差遣了。
魏鸿明听到而下手头上已经没有可以最好掩人耳目的人手可用,不免心中更为烦躁:“这个杜衡!”
“多拿些报酬,我不信雍二那个废物不做的!”
管家讪讪道:“是。”
十二月下旬,秋阳县今年也张灯结彩挂起了过年才用的红灯笼和剪纸窗花儿,以备着要过年。
街市上隐隐也可闻些爆竹声,出来玩乐追跑的小孩子也更多了起来。
县衙里也快要休沐闭衙了,地方衙门到底不如书院自由,按照朝律春节只做十日的休沐。
以前在书院读书的时候都是半个月之多的,杜衡虽是也有些感慨假期缩短,不过县里还有大事未完,他也不想休沐太久,到时候误了工期。
二十六一日,最后天上衙。
杜衡提前说了可以晚一个时辰到县衙里,虽说是上衙,其实这日是县官吏做聚的日子。
不办公务,只图一乐。
前一日下午公庄上就送了许多家禽大米蔬菜到衙里,杜衡提前做了些活动安排。
清早上,杜衡和秦小满就给两个娃拾掇了一番,承意和澹策还没有去过前衙里看过,今天听闻能和爹爹一同去前衙都十分的欢喜。
一点没有贪睡,起了个大早不说,主动还把早饭给吃了,就等着杜衡带两人去前衙。
杜衡和秦小满领着娃出去的时候,在门口就撞见了不少官吏,还有大大小小的孩子。
虽说是准许官吏晚些时候到,但因通知了官吏可携带家眷一乐,许多人还是早早的前来热闹一场。
衙中单独劈了个小园子让小孩子一起玩乐,其间有很多糕点和吃食,小孩子初来还有些怯生生的守着礼,多玩一会儿就乐呵开了。
一起前去骑木马,吃点心,一时间有这许多的孩子在一道上,都很开心。
官吏及其家眷见县太爷安排的如此周到,诸人也都放宽了些,县衙里很是热闹。
待到了时辰,一众人齐聚,杜衡简短的做了工作总结。
“既是同乐之日,本官也便不多说公务之事,诸位辛劳一年,当过个好年。”
衙里请了歌舞妓看表演,重头戏还是杜衡准备的抓阄活动。
官吏只试过抓阄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