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晃然,眸子微微睁大了些:“堂叔的意思是”
秦知闫叹了口气,点点头。
知县任期将满,先时预备办宴做个收尾,结果撞上国丧,宴席未做自然算盘也打空了。
其实把马有才被解用一面上是知县严格,实则也是在为私相授受寻个新的名目开个口子而已。
杜衡这才想明白,录下名字等着的考校,是场不上明面的考校,上道的自然能应上。
这些时日里自有人把东西往知县手头上送,比得是谁送的更让知县欢心。
怪不得那日初试他见被淘汰的几人皆是乡中秀才,他原还以为是嫌功名不够,原则是举子家业更浑厚些。
他不得不摇头,这些地方官员,为了中饱私囊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但凡是把这些心思用在政绩上也不至于在知县一职上干个大半辈子。
秦知闫道:“朝廷官员俸禄原就算不得高,更何况地方官员。知县妻妾,又儿女成群,能把一大家子养的富贵,自是少不得走这些路子。只是可惜了你未能到县学谋个差事儿。”
他也是遗憾,家里两个举子,如今都没沾上好,也是怪他没早些给杜衡提点一二。
不过他觉得杜衡为人中正,只怕是也不屑于此番歪门邪道。
杜衡道:“事已至此,也是再无法子。”
“你心里想开些就是。”
杜衡倒是没多难过,只是又陷入了新的迷惘,这朝连县里的职位都已经顶满了,那他寻何差事儿来做?
叔侄俩正在说要不然往州府那头看看,忽然砰的一声闷响,易炎就像是只大蝙蝠一样落到了杜衡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