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六十六名,即便先行刨开前六,剩下的六十名一人赏赐二十两,如此也要花费一千二百两出去。”
秦之枫笑道:“每回大考朝廷都会给地方上拨款,其实也算是朝廷给的钱。说句不该说的,这是一朝中举才有的一次恩赏,过去那几十年的光景里,哪一年没有给朝廷缴纳赋税,商税和田产税的。赏钱就算是给中榜的考生报销了一应考试的费用了。”
像他们这般远县里来的考生,一应赶考住宿吃以及打赏就用了起码二十多两去,且还算是节约的了。
朝廷肯报销,确实也抚慰了贫寒书生的心。
秦之枫还透了一声底给他:“待咱们回到县里,县府还会另有赏赐的。”
杜衡迷之一笑,旁的不说,他就喜好这赏赐。
日以继夜的苦读,不惧天寒也不畏地冻,而今也合该领些实打实的好来。
这五十两的银子其实已经消耗了有一半,最合人心意和让人艳羡的还是两张地契,盐铁属是天下最挣钱的营生之一了,但却归朝廷所控。
现在他受赏得这两家铺子,再也不必同小商小户争利,以后吃穿是再不必发愁。
杜衡心情大好,他总算是能给小满买宅子了。
两人高兴之余,连忙给家里书信一封过去,给信使加了钱,快马加鞭不出三日家里就能收到好消息了。
杜衡和秦之枫则预备着参加鹿鸣宴,做一回意气风发的年轻新科举子。
落霞县这头,秦小满被周挽清喊去吃饭,而今晓得秋闱已经放榜,但是县里却并没有两人的消息。
若是信先到,则说明有人中了,若是人先到,那说明此次乡试又无功而返。
家里人心里都紧着一根弦儿,心里有所盼着。
这日,秦知闫才从县衙里回来,方才到在家宅门口,便被信使叫住:“秦主簿,有信!”
秦知闫下意识的心里屏了口气:“可是府城过来的。”
“正是,想必是秦少爷有喜讯传回来。”
秦知闫笑眯眯道:“许是出榜前递过来的信件,不过也是借你吉言了。”
“来信啦?”
周挽清听到信使的声音,连忙也走了出来。
秦知闫算了算时间,放榜已经有三日,这时候收到信八成就是报喜的信。
他提着气,寻摸着不晓得究竟是哪个孩子中了榜,一时间拆信的手都微有点发颤。
一目十行下去,秦知闫骤然收上了信纸,震惊无可复说的看向了自己夫郎。
“如何了?可是枫儿来的信?”
“中了。”
“哪个中了嘛?可是枫儿?”
秦知闫缓缓吐出一句话:“说是两个都上了榜。”
“两个!”
突然而来强烈的喜悦冲的周挽清脑子发昏,差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这头的秦小满也收到了杜衡的来信,他二话没说,抱着孩子就直奔了他堂叔家里。
入夜,主角虽是未到,一家人却是先行团圆聚了一桌席。
“出息了,实在是出息。也不枉这些年一直读书,而今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饭桌上秦知闫几杯酒下肚,竟欣喜的抹起了眼睛。
“秦家也总算有了出人头地的孩子了!”
昔年自己一直没得摸上的举子,而今自己的儿子达成心愿,也是圆了他的一桩夙愿,心下如何能不动荡。
一桌子上的人无不欢喜的。
秦小满自也是高兴的快没了着落,杜衡有本事,不单上榜,还在乡试拔得头筹,要不是觉得在家里无人庆贺,也不会巴巴儿就跑到了秦家来一道喜悦了。
而下一家子的人就盼着两个人能早些回来,再次之前,谁都没有透出风声出去说家里有两个孩子中了榜。
杜衡和秦之枫实在九月八日才从府城里出发回县里的。
六日参加鹿鸣宴,七一日杜衡把新到手的两个铺子巡查了一通。
一应事情交托完毕后,两人才踏着一路的桂花芳香返还县城。
回县之时除却两人,还有此次一道中举的落霞县人士,共计十二名举人,由着府城派遣的衙差护送几人回县。
一则是给足了新科举子的排面,二来也要前去县里汇报交接一些公务。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抵达落霞县时已经是九月十一了。
家里人虽是晓得了两人皆中举,却是未在信中得到确切的返还时间,晓得中举后有应酬宴会耽搁,为此都不知两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秦小满隔三差五的便领着承意到县城门口转转,也是想着哪次去就撞见回来的队伍了。
晚霞铺地,城门口红光一片,倒是美的有些醉人。
“想吃一块像天上那种颜色的寒瓜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