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的招呼着人吃饭,晓得秦雄的性子,原本是哥俩儿要吃点酒的,结果因先前一闹,大伙儿也实在是装出热情高兴的面皮来吃酒。
几乎是尴尬的吃完了一顿饭,很快就散了桌席。
下席来吃没吃饱也只有自己晓得。
饭后老泰山回了屋,众人也都轻松了许多,但时间也不早了。
坐了会儿就预备着走,秦雄还要去拜访别的朋友,这是历来都如此的,秦知闫也就没有挽留。
“小满,你跟杜衡晚饭吃了再回去吧,好不易来堂叔这儿一回。”
杜衡替小满婉拒道:“多谢堂叔盛情,小满而今有了孩子,晚了天冷,只怕他风寒。”
秦知闫应了一声:“也是,而下有了孩子要好好保重身子。”
“给你找夫子的事情堂叔记下了,到时候会给你安排,今儿你姥爷的话别放在心上,他这人说话便是如此。”
杜衡笑道:“多谢堂叔周全了。”
“满哥儿,这是你素日爱吃的糕点,给你包了一包带回家吃。”
周挽清也赶着出来送人,,以前这事儿都是秦知闫办的,不过今天闹的确实很有些不痛快,周挽清心里挺过意不去。
小满也没客气,径直就接了下来:“谢谢小堂叔。”
“以后多带杜衡到家里来玩儿。”
“欸,好。”
两口子送着杜衡和秦小满上了牛车,看着人驾着牛车去了,周挽清收回了脸上的笑容,快着步子回了屋。
“走了?”
周举人还在花厅里逗鸟,见着脸色不多好的周挽清道:“知闫也真是,连年的把这些亲戚往家里叫,他那堂兄弟也就罢了,好歹还是个屠户有点子本事。”
“不论人家是做什么的,爹今天未免也太过了些!”
“我过了?那哥儿和他夫婿明显就是想来攀亲找关系的,弱冠之年的人了还没考上个童生也就罢了,以前还是流民给人做上门女婿,什么读书人这么没骨气,能有点什么出息。你也合该好好说说知闫,什么亲戚的忙都帮。”
“当年我疏通关系让他进县府有今天的差事儿做,不是叫他利用职务之便给自家那些亲戚行方便的。”
周挽清胸口起伏:“爹!这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用的着时时都往嘴边上挂!若是知闫做不好事情县太爷也不会留他一直在县府里做事。”
周举人嗤道:“若非我的面子,有他今天?而今你是翅膀硬了,竟还跟你爹叫嚣起来,全然是不如你弟弟孝顺。”
周挽清红了眼,秦知闫回来见到父子俩谈话,赶忙上前去:“爹,清哥儿没有旁的意思,是我没做好。”
“他是不成样子,一点比不得河哥儿。你晓得你没做好事情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周举人冷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秦小满轻轻靠在牛车上,他肚子还有点饿,看着杜衡在快要出城门边上买了两个包子,赶忙一把接了过来。
“今天堂叔家里的菜好吃,可惜了没能多吃两筷子,他岳丈脸拉的比马脸还长,实在没胃口。”秦小满摸着肚子:“可别饿着了我的宝儿。”
“那把包子都吃了,这样就不会饿着宝儿了。”
秦小满抱着包子开始啃:“不晓得拜托堂叔的事情能不能成,也是为难他了,早晓得他丈人这么不满,我今儿就不提这茬了,害得堂叔受了这么一大通气。”
杜衡微微吐了口气,农户人家粗俗说话直白,县城里的人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比起村民,县城里的人更为重利,像他们这样的人家着实是不被一个在县城里有根基的举人老爷放在眼里。
其实也是怪自己没本事,叫人家瞧不起。
半晌没有见着杜衡说话,秦小满偏过脑袋:“你是不是生气了?”
“嗯?我生什么气?”
“原是想着带你来堂叔家里走走见人,没成想却去吃了那么大的委屈,以前你定然没有遇见过这般。”
杜衡揉了揉秦小满的脑袋,毛茸茸的毡帽都被他给揉歪了,杜衡又给他正了正:“人情冷暖罢了,我委屈什么,求人做事未必还把自己端起来吗,我没事。”
秦小满靠到了杜衡的肩头上:“你没有往心里去就好。”
杜衡翘了翘嘴角,驱着马车回去。
正月过得快,十五以前这里走一趟那里走一趟就到了元宵节,元宵过后年节结束,村里就恢复了安宁。
新的一年又得开始忙碌操持着地里的活儿了。
今年秦家没能一早赶着去地里忙活,去年地就请人换柴把家里的地都翻了出来,只要按时节播种就是。
但那也是二三月里的事情,二月初二就要童考,家里正在为这事儿而准备。
虽只在县城里考,隔得也不算远,但一连要考三场,连续三天上午考,考完就能走,第二天接着前去。
秦小满看着天时寒冷,下午回来倒是完全赶得及,但是早上还要很早的前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