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之隔天早上有课,周奐招待了店内三名客人各一杯特製调酒,作为提前打烊的赔罪,收拾好便驾车送她回去。
进屋后,女人连手上的皮包都没放下,就依依不捨地抱上他。
「周奐,你今天留下来好不好?」顾怀之蹭着男人的脖颈,几乎整个人掛在他身上。
即便如此,周奐的步伐依旧平稳,他搂着人走进客厅,把人放在了沙发上,才刚落座,女人又缠了上来,嘴里依旧重复着软语:「周奐,你今天留下来好不好?」
说话的同时,她手也没间着,已经开始解他的衬衫。
顾怀之喝醉了。
不是因为那杯连同捲饼一起买来的热奶茶,而是在他为了打发客人而调製新研发的调酒时,她也嘴馋地向他要了一杯来喝,喝完之后就成了这副德性。
周奐攫住她双手,制止她所有行动,「你明天早上九点有课。」
「现在还早嘛。」喝醉的女人不以为然,挣扎着想要抽手却是徒劳,表情也不满了。顾怀之气呼呼地瞪他,「周奐,你放开我。」
「你生理期来了。」
「??」
她生理期来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怀之怔然,缓慢地眨了眨眼,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啊,她的生理期来了,所以即使让周奐留下来,他也不能陪她滚床。
见她自顾自地低着头生闷气,周奐反倒有些想笑了,伸手将人搂入怀中,俯首轻吻了吻她的额,低哑道:「乖,之后再补偿你。」
补偿??
放在法律领域如此正经的用词,为什么从他口中说出来竟如此曖昧呢?
顾怀之偏头看他,眼里一片困惑,目光坠入男人幽邃的深眸,耳根有些热了。
他说之后会补偿她呢。
讨到糖吃的女人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又朝他怀里偎近了些,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倚靠,然后就闭上眼,像孩子似地嚶嚀着轻蹭了几下,开始培养睡意。
察觉她安静了一阵,周奐垂眸,「顾怀之,我抱你到房里睡,好吗?」
「嗯??」
周奐缓慢起身,将怀里的女人抱入房内,起初顾怀之抱着他的脖子不愿松手,说要在他怀里睡,他费了一些时间才哄好人,起身之际,女人温软的手捉住了他几指。
「周奐??」她囁嚅低喃,声音模糊软糯。
「嗯。」男人应声,侧身在床沿坐落,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
「周奐??」
「嗯。」
她无意识地反覆轻唤,周奐不厌其烦回应,直至女人跌入深眠而松手,才悄然离开。
翌日清晨,顾怀之被宿醉引起的头疼给痛醒。醒来时,身上还是昨天的丝质衬衫和墨色宽裤,上头残留了几许酒味,她揉了揉昏胀的太阳穴,下床梳洗。
沐浴过后,顾怀之趁着时间还早,先进了书房,收了信,看了几篇新闻,正打算折回浴室吹头发时,门铃却响了。
这个时间点会来找她的没有别人了。
看见话机萤幕上的身影,顾怀之笑着开了门,男人进门后她旋即抱了他满怀。
「周奐,早安。」
「嗯。」
男人单手搂着她的腰,换好鞋,转而去牵她的手,「吃早餐吧。」
「我先去吹头发,你等我一下。」顾怀之松开手,才要转身,又被男人拉回了怀里。她抬眸看他,就听见他说,「去坐好。」
知道他是想替自己吹头发,顾怀之听话点头,接过他手里的餐点,在沙发上坐落。
来了她家几次之后,周奐对这屋子已是熟稔,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似乎比她还清楚。有一回,她找不到电池,只好去便利商店买来应急,男人知道了以后就让她以后找不到东西就问他,后来她每一次求救,他都给出了正确的回答。
看着他在屋里穿梭的身影,顾怀之心下暖煦漫漶。
即使交往以后,他大多时候都还是安静少话,却总是默默地记下有关她的一切,她喜欢喝什么样的咖啡,爱吃什么样的餐点,习惯去哪些餐厅,惯用的品牌,钟情的影集,即使在此之前他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却总在看过一遍之后就记牢。
他分明从未体会过被人呵护的感受,却倾尽所能地给她所有疼爱和温暖。
周奐是她此生遇过,最温柔的人。
暖风徐徐,男人修长嶙峋的五指在发梢间穿梭,电视萤幕上倒映着他专注的神情,顾怀之每一次看了都还是心动。
她发现,周奐很喜欢替她吹头发。
一般男人都嫌麻烦的事,他却意外擅长,动作温柔还细腻,彷彿早已在过去反覆做了千百次,从吹发到梳整再到绑发,每一个步骤都熟稔,也从未弄痛过她。
她其实也曾想过,也许他说她是他的初恋这件事是假的,也许他也曾经替某个女人做过如此亲暱的事,可这样的猜测在得知他的故事以后全被推翻了。
周奐过去生